恢复了平和:“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你就没法儿回答?”他故作轻松一笑:
“我问你法场那事儿你怎么收场,我都快被义母念叨死了。”
盛时行心里说了句“谢天谢地”,眼眶却一阵一阵发麻,她明白了刘崓嘴上说着自己胆大,可心里却和她一样怕,怕……有些话说出来,就再也没有立场相处了。
一瞬间,盛时行清晰地在他眼中看出了期望和挣扎,却只能压下同样的痛苦,故作轻松开口:
“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也不会困扰,旁人都明白我那是情急胡说,太子殿下也答应了帮我周全消弭流言,你好好跟长公主解释一下就行,别放在心上。”
“好。”刘崓答得言简意赅,盛时行反倒觉得心像是空了一块,抬头看着他一时不知该找点什么话题扯开尴尬,盯着此前从没见到过的他唇上两撇薄髭道:“前次在公堂你那虬髯就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在牢里你无心收拾,怎么这么多天了,你这还……”
刘崓此时也稳住了心神,摸了摸自己唇上两撇,无奈摇头:“义母非要让我留,说什么就是平素显得太孩气好欺负才被人构陷,这是哪儿跟哪儿……不过她这次因我而伤心动气,我也不好不顺着,总之在京这段日子忍忍得了。”
盛时行闻言偷笑:本朝男子虽然崇尚威武有力,但多在身量体格和身手性情上,对颜面上的风气反倒如魏晋前宋,年轻男子以洁净白皙为美,其中就包括晚蓄须髯这一宗,一般未婚配或未及而立的,都不会蓄须,甚至有人到了四五十岁还不蓄须,也平平常常不会惹人侧目。
刘崓这个样子,反倒有些别扭,但盛时行还是觉得他这样也很好看……只不过经了刚刚那心惊胆战的“一问”她可不敢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