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跃起就窜到了刘崓背上,死死护着他的脖颈:“圣旨已下,刀下留人,你敢落刀就把本官砍了吧!”
刘崓见状大惊,怎奈被浸了桐油的麻绳五花大绑还上着镣铐,侥是力大无穷也站不起来,只能大吼一声:“你给我下去,不要命了吗?!”
盛时行却是不说也不动,就死死搂着他肩膀,护着他脖颈。
刽子手刀砍到半途生生收住,心说今儿可是把上捯八辈祖上当刽子手没见过的都见识了,可他一介凡吏,怎敢伤害朝廷命官,鬼头刀就这么举着,不敢收也不敢落。
平道梓扔出死签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此时已经走出去十几步,回头看到这一幕,险些气背过去,抬手指着旁边兵丁许久才挤出一句:“把她给我拉开!”
兵丁们一拥而上要来抓盛时行,忽有数骑奔驰而来,惊得围观百姓纷纷避让。
平道梓看为首之人身上的青素衣忠靖冠,就知道事情已经无可转圜,赶快小步驱近,为首的皇帝贴身宦官下了马,展开一张黄绫圣旨,顿时刑台上的,监斩台上的和围观的百姓纷纷跪倒,一时鸦雀无声,只有内宦高亢尖利的声音响彻周遭方圆:
“上谕,敕封长宁侯、雍宁关都统刘崓一案确有冤屈,免死收押,着御史台御史盛时行勘断案情,三法司择日重审。”
众人尚在愣忡间,只听盛时行轻咳一声,高呼万岁:“臣,盛时行,领旨谢恩!”
说完这句,她迅速走下刑台,在外人看来十分得体地接了圣旨再谢圣恩,可她自己知道,当下的自己仿佛精魂都被抽走了一般,已非一句心神恍惚可以形容,茫然到只来得及看着刘崓被刑部衙役拉走的匆匆背影。
刘崓勉强回头,也只露给她一个侧脸,盛时行不太清楚他能不能看清自己无声说出的那句“保重,等我。”
但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了,盛时行明白,刘崓的命算是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