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更乐,指着他笑道:“泽平为人太方正了,显学应精研,那些旁门隐学也需了解些,说不定哪天便用得上呢!” 赵普被笑得有些无奈,低声嘟囔道:“学生愚笨,一部论语刚精通半部,实难腾出精力学其它。” “好吧,老夫今日实在高兴,也不再逗你,说与你听便是。”说着,冯道摆手让赵普安坐。 赵普知道这是老人讲古前的做派,当年在夫子座下时亦是如此,索性安下心听冯道讲故事。 冯道见他放松下来,便将这些时日的发现娓娓道来。 “老夫旬日前上朝时无意间发现,那时的监国如今的圣上,脸上隐约有一道暗影,以相书上言,这是人生机耗尽的征状,开始老夫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但连续几日都是如此,而且那道暗影有放大的表现,就由不得老夫不信了。” “那前几日京中各家谣言起于老师吗?” “那倒不是,老夫可没有那么无聊,到处传人闲话,这京中懂这些人可不少,但圣上精通武功内力深厚伪装的好,就算有人看出,也难以确定真是那么回事!” “加上“藏”字脉传来消息说,南北交通消息都受到了隔绝,老夫便知不妙,所以就连你的升迁调令都扣了下来。” “圣上明知命不久矣,却强行改朝换代,而唯一能继承圣穆皇后遗产的郭荣却又被隔绝在外,这般操作老夫想了许久都没想通,一度以为郭威是想将我四脉连根拔起,可过了几天不见动静,直到今日,老夫再观圣上面相,发现那道死气暗影又消失了。” “消失了!莫非…”赵普猜到一个可能,惊呼出口。 “也许有人已入蛊中,也许只是虚惊一场。”冯道直接补充道:“反正我等危机倒是解除了,那郭荣今日也出现大典上,老夫观其父子皆无异样。” “那我们该做何安排?”赵普还是有些担忧问道。 “泽平,老夫这次阻了你的仕途,可有其它想法?老夫尽可以满足你。”冯道没有回答,反而对赵普问道。 “全凭恩师运筹。”赵普恭敬答道。 “那好!”冯道观他态度诚恳,道:“既然你认可我的安排,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夫子前些日子来信,说人老体衰,教学越发有心无力了,想让老夫择一优才辅助,老夫想来想去,还是你合适,不如去洛阳待一段时间。” “学生愿往。” ———————————— 三日后,十里长亭。 此时大局已定,几个小国常驻使节已上书,言明自家国主派的朝贡团已上路,其余几个国家态度不明,但也没声明反对,唯有北面刘崇据河东十二州称帝,仍沿用隐帝刘承佑的乾祐年号,并准备发兵攻打郭威所立周朝。 那些临时进京参加大典的文臣武将纷纷返回,十里亭外临别之人处处可见。 其中两处格外引人注目,一处是多朝元老冯道正在送别老友,一处是澶州(今河南PY)刺史、镇宁军节度使、检校太保,封太原郡侯郭荣今日返回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