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纯闭上眼捂住耳朵,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她失去了平衡,身子左右摇晃,眼看就要从高脚凳上歪下去。
杭之景箍住她的肩膀,将她牢牢按在怀中。他用自己的双手包裹住她捂住耳朵的小手,最大程度的为她隔绝掉刺耳的噪音。
短短的一分钟,谢镜纯感觉却像过了一年。
等到画面不再闪烁,酒吧归于平静时,谢镜纯大口呼吸,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的脸色苍白,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少见的脆弱易碎感。
一旁的杭之景脸色微微发白,看起来比酒吧里的其他人好太多。
几个人已经昏倒失去意识,几个人痛苦挣扎,几个人呕吐不止……整个酒吧乱成一团。
确认谢镜纯没问题后,杭之景迅速离开吧台,去信号好一些的地方联系救护车并通知警察。
钟蜜早就离开座位,在场地里跑前跑后,检查伤者情况。
谢镜纯用手指捏了块果盘里的冰,扔进嘴里咬碎,待身体强制清醒后,她快步走到酒吧的另一侧,默契分担钟蜜的工作。
谢镜纯去的角落,坐着一大群人,像是同事们下班后一起来酒吧聚餐。这群人中大部分人情况还好,除了一个小姑娘不停地干呕,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捂着脑袋卷缩在沙发上。
谢镜纯简单判断后,走到那名男子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先生,你还好吗?”
那男子却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在谢镜纯碰到他的瞬间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尖叫着跳下沙发,抄起酒瓶在大理石板桌面的边缘砸碎,冲向沙发角落的人。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卡顿,整个过程不过三五秒的功夫。
谢镜纯惊呆了,本能地使出擒拿术,揽住他的脖子往后拉。
接触到对方皮肤的那一刻,谢镜纯就知道坏了,情急之下,又忘记她是个残废的事实了。
就算她全盛时期,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一招制住一个成年的发疯的男性,更何况她用了一只废胳膊。
发疯的男子没有想到会被阻拦,用手中的破碎玻璃酒瓶狠狠的扎紧了那只横在脖子处的胳膊,而后转身将她狠狠推向沙发。
谢镜纯被推到沙发上,眼睁睁的看着那人将酒瓶狠狠地扎进了旁边一个中年男子的胸口,看着那人渐渐没了声息。
她近距离目睹了一场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