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纯觉得,如果世界上有最无耻奖,杭之景一定能夺冠。
什么叫倒打一耙,什么叫贼喊捉贼,什么叫混淆是非,这就是。
新华词典不把他的事迹写进成语解释里,绝对是他们的失职。
她狠狠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看着杭之景按了楼层的按钮,21。
谢镜纯住在20层,杭之景住在21层,都是02户。
谢镜纯瞪着他:“原来楼上那个吵得要死的邻居,竟然是你。”
杭之景愣了一下,问道:“很吵吗?”
“好几个小孩子大声嚷嚷,滑板车在室内滑来滑去,还专挑我休息的时候。原来这么缺德的人是你啊?”谢镜纯臭着一张脸,“你挺厉害啊,金屋藏了不少小孩啊?”
“……”杭之景不想背黑锅,只能解释,“应该是前一家,这房子我刚买没多久。都还没装修。”
谢镜纯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我说着玩的,这楼隔音很好。”
“……”
“看来你买这房子的动机确实不纯啊。”
“……”
房子是前主任装修好的,装修风格和杭之景临城的房子有几分类似。许是没搬来多久,室内略显空荡,除了基本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没有添置多余的物品。
谢镜纯一边溜达着,一边随口问道:“你还准备装修吗?”
杭之景打开冰箱,取出新鲜的蔬菜,随口答道:“等闲一些吧,现在凑合住就行。”
“你怎么不回家住?你家人应该希望你回去吧?”
“住家里进出太麻烦了。”
谢镜纯回忆起以前去他家时,进出门被盘查的记忆,深有体会地点头:“确实。伯父伯母身体还好吗?”
“还行,他们还挺想你的,什么时候去看看他们?”
他们还在一起时,谢镜纯偶尔会去杭之景家吃饭。她的父母常年居住在国外,国内亲缘大多疏远,很是向往高长风家和杭之景家其乐融融的景象,所以时常去两家蹭饭,顺便蹭一下别人的和睦家庭。
她还记得,杭家人对她的好,杭之景的妈妈还送了个玉镯给她,只可惜她出事时,那个玉镯也碎了。她后来曾返回案发地,想去捡碎片修复,却没找到,可能被拾荒人捡走了吧。
谢镜纯垂下头,玩着杭之景随手搁置在桌子上的魔方,喃喃道:“再说吧。”
杭之景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谢镜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挠了挠头:“需要我帮忙吗?”
杭之景也不客气:“你下个面吧,我炒个浇头。时间有些晚了,凑合吃点。”
“好。”谢镜纯钻进厨房,站在杭之景身后,四处翻找着,“面在哪?”
杭之景回身,胳膊越过谢镜纯,拉开吊柜的门,拿起一包面,递给谢镜纯。昨晚这一串动作,他后知后觉发现,这姿势有点暧昧,就像将谢镜纯圈锢在怀中一样。
谢镜纯有些尴尬,她感觉二人靠的着实有些太近了,近到她感觉头顶的碎发,随着背后人的呼吸,轻轻飘动。
她心跳得厉害,耳垂大抵也红得彻底,烫到怀疑人生。
杭之景迟迟没换动作,谢镜纯感觉他的目光已经快将她灼烧至融化。她有些不明白,以杭之景的身高,他能看到的顶多也就是自己的头顶,这有什么好看的。
她吞咽了下口水,决定主动出击。
她艰难的转了个身:“对了,常乐是怎么想到视频……”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几秒前,她一定不会做这个决定。转了身后,她与杭之景面对面,距离近到她可以看清他瞳仁里的自己,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
更尴尬了,更暧昧了。
杭之景撑在谢镜纯身后的料理台上,逐渐靠近,桃花眼闪着光:“你确定要用这个姿势和我讨论案情?”
谢镜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