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渺:······
为什么?这还用问那?还不是害怕被罚呗。
暮时与不悦道:“跑出长悦殿也就算了,还敢擅自离开冥界,你是当本座不存在吗?”
苏渺渺:“······我不敢。”
哪里是当你不存在?明明就是你的存在感太强了,所以才连夜逃出了冥界,好吗?
“不敢?”暮时与冷哼道:“我看你的胆子倒是大得很。”
“没有,没有,其实我胆子很小的。”苏渺渺心虚道。
暮时与垂眸瞥了她一眼,讥诮道:“胆小到不听本座的警告,擅自闯入后山,胆小到偷瞧本座沐浴,还口出轻浮之语?”
苏渺渺语噎,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不过就被看了几眼,又不少块肉,有必要像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似的耿耿于怀吗?
再说,当时雾气那么重,她压根就没瞧清楚,真是好冤。
现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再说下去,只怕她又该受罚了,于是她当即决定打住这个话题。
“好疼!”苏渺渺眉毛一拧,咬唇作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暮时与果然不再追究,只道了句:“自作自受。”
苏渺渺承认自己是自作自受,但人家现在好歹是伤员,你的态度就不能稍微温和一点吗?
但转念一想,算了,都道他天生断情绝欲,若懂得怜香惜玉,才是怪事。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说话,只留耳边的风徐徐而过。
这一夜,又是放血,又是和恶鬼殊死搏斗,苏渺渺现在是在疲惫得紧,慢慢歪着头,睡了过去。
暮时与低头看了她片刻后,将她歪向一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上,目光下移,当看到那深可见骨的创伤时,他的眼眸微微一沉,抬手缓缓轻抚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晨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缘故,苏渺渺觉得自己肩膀上的伤没那么疼了,甚至,连昨晚失去的血也在快速恢复。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她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低声呢喃:“好了,不疼了······”
那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拧出水,苏渺渺还想再听下去,但她实在太困了,很快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偌大的长悦殿,暮时与推门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
“既然醒了,便把这汤药喝了。”暮时与不冷不热的说着,顺手将汤药放在了床头。
“哦。”
苏渺渺依言乖乖吃药,只是才刚尝了一口,脸便被苦得扭曲成了一团。
“这药也太苦了吧。”
暮时与皱眉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趁热喝了才有效。”
苏渺渺吐着舌头道:“必须得喝吗?”
“不喝也可以,等着手臂废掉吧。”
苏渺渺:“······”
没有手臂的小仙女还怎么仙气飘飘?在不喝药和保住手臂之间,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后者。
一鼓作气将药喝完后,苏渺渺觉得舌头都快没知觉了,抬头却见一向不苟言笑的冥帝,竟在勾唇浅笑。
这人该不会是在故意整她的吧?
苏渺渺敢怒不敢言,憋了半晌后,突然开口道:“给我拿一块桃干。”
话才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居然敢吩咐堂堂冥帝做事,她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
暮时与也是一愣:“你说什么?”
苏渺渺忙改口道:“那个,我是说,君上要不要吃桃干,我帮你拿。”
说着便欲起身去拿,却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回了床上。
“别动。”
暮时与在苏渺渺疑惑的目光中,转身出了门,片刻后复返,手中拿着一罐装着桃干的瓷罐。
堂堂冥帝竟然愿意听一个无名鬼卒的吩咐。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