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室内便陡然昏暗下去,连近距离的人脸都看不清楚。 妇人手中握着针线,心下一片骇然,慌乱地想呼救,无奈只能从喉咙口发出几道嘶哑的抽气声。惊恐的快哭出来时,手臂不自觉地抬,带动着双腿,自发朝屋内走去。 老旧大门带着摩擦的噪音轰然合上,黑暗中亮一簇幽绿的妖火。林别叙如鬼魅般站床前,一张苍白而明秀的脸静静注视着她。 妇人与他四目相对,片刻,胸口的惊惧莫名减退下去,浑身紧绷的肌肉也松弛下来,脑海中一遍遍地自我劝解,认为林别叙该是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她目光涣散,嘴里无声呢喃,心绪彻底平静下来之,眸中又恢复神采,同时出现的还有那消解不掉的惶惶不安。 林别叙说:“你可以说话,但是不叫喊。” 妇人屏住呼吸,乖顺地点了点,战战兢兢地等他吩咐。少顷,知觉地意识到自己已能动作,匆忙朝退去。 仓皇间撞上一旁的桌椅,险些摔倒地。手臂及时撑了一下,勉强站住,但指尖捏着的粗针不见了踪迹。 她一路退到墙角,顺手抓过边上斜靠着的一根扁担,吓得满都是细密冷汗。 林别叙见她已全然认不得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把折扇,伸了手臂,平和道:“个给你。” 妇人死死抱着怀里的竹扁,哆哆嗦嗦地摇。 林别叙将扇子抛进她怀里,说:“你帮我照顾她几日。等我回来,可以带你们一同离开昌碣。” 妇人手忙脚乱地去接,没接住,蹲下身捡来,对着妖火打量两眼,发现是黄金做的扇骨,顿时觉得烫手,想还回去。 林别叙床沿坐下,碰了碰倾风的脸,低声说:“她是个人。前两日少元山上的异象你该有所耳闻,她是从人境过来的。” 妇人步挪动着靠过去,远远朝倾风脸上扫了一眼,见是个面容清隽的漂亮姑娘,着实不像个坏人,方壮胆子说一句:“位郎君,我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可我还是劝你一句,昌碣不是什么养伤的地方,里更不是什么住处,你们趁早走吧。” 对林别叙说的什么人境,倒无太大感触,想是太过遥远,只当是句妄言。 她两手握着金扇,不敢直接递还,蹑手蹑脚地放了床边,用手指往前推了几许。 先前被她靠回到墙上的扁担忽然倒了下来,砸地上的声音一响,激得她一个寒颤,嘴里跟着低呼出声。怕惹怒林别叙,立即抬手捂住,瞪大了眼用摇,表示自己不是故意。 林别叙叫出她的名字,轻声笑道:“余日姐,以前你曾为我补过两件衣服,你还记得吗?” 赵余日心下大惊,略微凑近了点端详他的五官,从记忆中对上几分相似处,是不敢认,只道:“不知郎君是谁?我从未出过村庄。” 林别叙点点,说:“是我。我而今有了个新名字,叫林别叙。” “真是你?”赵余日一手掩着唇,犹自不敢相信,惊愕道,“你还活着?你没有死?可是你……” 赵余日印象中的林别叙,不过到她腰间高,是个看着极为愚钝的憨傻幼童。常年被他父亲关屋里,不见外客,便是受人辱骂,也从不多吭一声。若非来能开口说话,她一直以为对方是个哑巴。 赵余日飞速朝窗口方向瞥了眼。 林别叙从前就住对面的那间院里,因两家离得近,他被反锁屋中时,常会不发一言地站窗前与她对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林别叙自了张白玉无瑕似的脸,赵余日见到便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