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别生病了吧?” 四娘抓起她的手去贴自己的额头,声音婉转,楚楚动人地说:“姑娘给我看看。我浑身乏力,有没有得治。” 季酌泉嘴唇颤了颤,心中波澜起伏:“……没治了。” 四娘掩唇干咳,双目饱含深地:“姑娘与我好好说两句,我便觉得舒服许多。” 季酌泉欲言又止,神色沉重,在很难再接上话。 倾风瞠目结舌,快吃不下去了。 这戏演给谁看啊?不太做作了? 狐狸没有抬头,察觉到身侧那越发阴晦不定的气场,忐忑提醒说:“四娘,你能真要死了。” 四娘抬眸,对上林别叙意味深长的眼神,赶忙起身,理了理被自己蹭乱的长发,笑:“奴家好了。姑娘真妙手回春。” 林别叙淡淡收回视线,没再追究。倒客栈里的住户在短暂的静默过后,开始激动喧哗起。 季酌泉给四娘夹了一筷子菜,只希望他们狐族不要再冒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想法。 等倾风与林别叙相继离席,四娘跟狐狸才敢抬头。 四娘扯了把肩头下滑的衣衫,冷声哼:“就这帮人太放不下所谓的脸面,才一个个的做什么痴男怨女。四娘我一身超的手段倾囊相授,他们反瞧不上,真没天理了。” 狐狸嫌弃:“你这手段明在哪里?把他们两个给吓跑了。” 四娘骂:“你这蠢货,你懂什么?修你的第四条尾巴去。这世上爱爱,说到底,总得有人示弱,才好聊出苗头。我连话题给他们想好了,这还不满意?” 狐狸心说这也不适用啊。要陈倾风示弱,还林别叙示弱?那场面谁人敢想? “何况,无论男女,谁人不喜欢看心上人对你软声相求?”四娘斜扫一眼,用筷子虚指四面交头接耳的客人,倨傲,“就算不,你没瞧见那人看直了眼吗?” 狐狸头疼:“四娘,你别打这主意了。别到候我的第五条尾巴没修出,马车里先多出一张垫脚的狐皮。那我真哭不出。” 四娘举起手,威胁要打:“住嘴!你这小没良心的,说什么晦气话?” 季酌泉三两口扒完饭,担心再受波及,迅速回屋,闭门不出。狐狸拍拍肚子,熟稔地去找角落里一小妖闲聊。只剩下四娘推开窗户,托着脸看暮色袭向群山。 入夜之后,客栈四面挂上了灯,前厅依旧显得昏暗。住客相继回房,小清扫了遍地面,将大门堵上。 外间雨势减缓,空月色灰蒙,从窗口望去,成排的齐整楼房在雨夜中无声沉卧。 四娘走出屋门,在附近两个房间前徘徊数步,总算等到倾风与林别叙入睡,对着屋门的空隙长长吹出一口妖气。 浓郁的香气要妖力牵引下窜入房间,笼罩住床上沉睡的人。 四娘满意拍拍手,了心,喃喃自语:“天下间,哪有我四娘捅不破的窗户纸。” · 倾风睡得不沉,意识在荒诞的梦境里游离。前一会儿还在莫名其妙地把酒慰东风,后一会儿好似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忽然半清醒过,恍惚记起在半夜三更之际,自己正躺在床上休息。 墙头烛火摇曳,一个人影在她眼前晃动,握着她的左手,低声温柔地说着模糊的话语。 倾风察觉到周身多出了一股熟悉的妖力,分辨不清谁,眼皮异常沉重,好不容易睁开,坐了起,才看清那半夜到访的客林别叙。 倾风茫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