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智，不然，我们就真的没有半点可能了。”

康城一愣，抬头看他。

秦照的宽肩微微垮下来，眼底竟然有点无助。

“猫猫头，你就是我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不理智。”

“求求你，一定要帮我。”

秦照现在看起来格外认真，康城反倒有点不自在，他搓搓胳膊，“哎呀，说什么求不求的，你是我老大，你想做什么我还能不依你了？知道了，我帮你就是了呗。”

原来他神通广大的老大，也会有这种烦恼啊？

这一夜，似乎人人都无眠。

水精灵在水中浮浮沉沉，秦照盯着它发呆。

远在千里之外的庄园里，林霄航也在盯着水精灵发呆。

他的水精灵已经膨得很大了，屋里开着灯，圆润剔透的蓝色小球上下浮沉着。

他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两条夸孟烛的，看来孟烛现在的口碑已经慢慢好转了，他很欣慰。

至于他自己，十条里面有九条是骂的。

【好讨厌这种故作清高的人啊，明明就一点本事都没有，居然蒙混了这么多年。】

【一个小镇的宣传片都拍不好，还宣扬什么大导演啊？没想到林霄航居然也会有塌房的一天。】

【他不是十二岁之后就再也没有代表作了么，他妈也是那个时间段死的，我看那条片子也未必是他自己拍的！】

林霄航骤然捏紧手机，刺眼似的摁灭了屏幕。

一声叹息响起，“你说，我究竟该许什么愿望呢？”

在他斜对角的房间里，谈飞昂抱着漫画，津津有味地看着。

时不时傻笑两声，“嘿嘿，他们说我和孟烛般配。”

翻过来，翻过去，看着笑着就睡了过去。

小台灯的光不足以笼罩整个房间，大部分地方还是黑洞洞的。

一抹影子逐渐攀上床头，附在谈飞昂的身上，逐渐融进了他的身体。

谈飞昂做梦了。

梦里格外热闹，和今天粉丝见面会的场景很像，无数人举着横幅，高声大喊着，“谈飞昂和孟烛天生一对！”

“我支持谈飞昂孟烛cp！”

“啊啊啊谈飞昂和孟姐好般配啊！！！”

他站在台上看着，笑得格外开心。

他想转头去看孟烛，却忽然发现，身边站着的是个黢黑而细长的影子。

不止是他身边，忽然间，在场所有人都变成了那样的影子。

人群之外遥遥的一角，坐落着一个报刊亭，老旧而破败，一阵风起，杂志书页都被掀了起来。

影子们喊的话变了，“买报纸吗？买漫画吗？”

“买报纸吗？买漫画吗？”

“为什么没有人买报纸了，你为什么不买漫画了……”

黑压压的影子迅速逼近，几乎要将谈飞昂淹没，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慌乱地向后逃去。

最前面的影子抬起手，宛如一条长长的枝杈，向他抓了过去。

他的衣裳一角被揪住了，怎么都挣不脱。

“啊啊啊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