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这怎么行，贷款风险也太大了，办法总是有的，没有必要选择这么极端的。”

在后世常见的贷款行为，放到现在来说，几乎是天方夜谭。

万濛压根没有和顾青山商量的打算，“那三天之内给工人发工资，你有其他办法吗？”

顾青山沉默片刻后，道：“可是选择贷款也……万一以后还不上呢？”

他打的什么算盘万濛再清楚不过了，现在搞着出无非就是冲着万志伟来的，顾青山真的会让制衣厂倒下吗？

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还指望着制衣厂成他的第一桶金呢。

万濛敢肯定，顾青山必然是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但那个办法，只是对他个人有利罢了。

她偏不让他如愿，“如果还不上，那就把厂里的机器卖掉一些，我刚才和爸算过了，买掉一般的机器，是能还上银行贷款的。”

万志伟一愣，他们什么时候商量这个了？

顾青山却急了，“卖机器？那不是饮鸩止渴吗，没有机器以后厂里拿什么生产？”

万濛一副破罐破摔的样子，“那也只能这样了，生产不出来就生产不出来吧。”

“濛濛，”顾青山试图给万濛分析状况，“你冷静下来想一想，现在厂子效益不好，我们要是贷款，到时候资金没有回转，发工资依然是个问题，而且欠了银行的钱，以后厂子该怎么办？”

“如果真到那一步，也没有办法，家里应该还有不少东西，卖就卖了吧，应该也能撑一段时间。工人里有那么多老员工在厂里待了这么多年，寒谁的心也不能寒他们的心，爸，你说是不是？”

万志伟原本是在旁边看万濛能胡说到什么程度，没想到闺女把话头转到他这儿，便想也没想，点头说：“是，小濛说的对。”

话出去后，登时又在心里想，这对什么对啊，谁说要把家里和厂里的东西都卖了？

疑惑是疑惑，他留了个心眼，没当着顾青山的面问出口。

要是只有万濛是这样想，顾青山还有些把握能劝说她，可要是老丈人已经决定了，他再去置喙，很容易会让他们查出端倪。

顾青山发愁的要命。

他只是和蒋大鸿说好了带工人们来闹一闹，怎么事情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这个蒋大鸿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怨念间，在卧室里吃大白兔奶糖的两个孩子心满意足地出来了。

万杭是个闲不下去的，在屋里到处开始乱翻东西。

万濛看了看时间，对顾青山说：“现在还没有到下工时间，你不回办公室了？”

“我马上就走，不过贷款的事……”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爸这边会处理好的，你要是有空就去了解一下工人的情况，今天我可是看到二姐夫要工资要得卖命，你二姐家里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啊？”

万濛语气表现得关切，表情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

顾青山心头咯噔一跳。

还真是蒋大鸿那边出了什么意外啊？

他只能装傻：“二姐夫也跟着来要工资了吗？”

“你去问他不就知道了。反正我听他的口气，好像家里有什么困难。”

蒋大鸿家里能有什么困难啊？

顾青山的二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和淳朴老实的大姐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顾家只有他这个独苗苗，当年顾青山读大学的钱，都是两个姐姐打工，一分一厘给攒起来的。

后来顾青山入赘万家，大姐还会为他伤心，觉得他入赘顾家没后了，二姐只会想从他这里捞到好处。这不，他才进制衣厂没多久，就给蒋大鸿安排进来，二姐一家人都是沾他的光才有今天，哪里能有什么困难！亏他觉得蒋大鸿是个有脑子的，才想叫他帮忙，原来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顾青山在心里把蒋大鸿骂得狗血喷头，在万濛面前还得装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