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辛易也瞧了一下，塑料袋里一个包装都没有，正打算说话，眼神挪开一顿：“续哥。”

“怎么了？”

他低头看了一下二人手中的“煎饼果子”。

“江续，你教我技术吧”——脑中又响起那个不断回荡的魔音。

早上，眼镜妹用她家锅做的。

“续哥，你今天去学校上课啊？”

“嗯。”江续点头。

“市赛什么时候？”

“要到明年，但是大家都准备起来。”江续说。他掌心里落下一块纱布，来不及换药，用牙咬了一下，一手晾着另一手涂，里面是因为修车落下的口子，没愈合，里头大块的血。

“阿续，这段时间你还是不要修车了。”秦振把眼神避开。

“我无所谓，能养好就行。”

“表姑……是不是回来了，她来做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没来。”

“但我前天看见——”

江续手臂落在他的肩上，空气里还弥留了一丝铁锈气，秦振心里也有些发憷，尽管明理他才是年纪大些的表兄。

“阿续，我只是问一下你。”他说。

“嗯。”

江续侧头看向巷子口，那厚眼镜片趴在墙边在往晨光里这么一晃，跟风过往雪林撒下雾凇似的，与他视线撞上就立刻转身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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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呼……”此时南安十七中高二（7）班的教室里，周思思正捧着一个热乎乎的饭团埋头补作业，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像只小仓鼠。

“呵。”朝汐坐下，提杯子猛灌一口水。

“你来啦？”周思思从书包里拿出两个饭团，烫得左右手交接几下，“快，给你的，还热乎。”

“嗯。”朝汐伸手接过，把两个饭团都放进书包里，没有吃。

“藏起来啊？我也喜欢藏吃的东西。”周思思表示认同，“还有这些零食，都是给你买的，快拿着。”

对方递过来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朝汐也没拒绝，她放下杯子将水咽下，可能因为刚才跑得太急，话在嘴边没有立刻说出来。

“不够啊？不够我这里还有。”周思思又递过来一塑料袋。

“不是，我给你看看作业本，好像有一些经典题……”

“喂，眼镜妹！”门外传来秦振的声音，周思思把两袋子零食往朝汐怀里一塞，立刻坐端正了，低头闭眼一装瞎，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朝汐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语气不大好：“做什么？”

“你很拽啊。”秦振真的有被气到，这眼镜妹隔着厚眼镜片看人的样子，好像在看一坨垃圾。

还挺犟。

“就是，很拽啊~”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钟辛易在一旁捏着鼻子搭腔。

“我说你个姑娘家，新来第一天就——呃你站起来做什么。”

坐着瘦瘦小小，没想到站起来之后个头还挺高。秦振想到那□□汐不知哪儿来的手劲，按他虎口那地儿现在还隐隐发疼似的，气势登时弱了半截。但到底还要给小女友出气，于是昂头挺胸走到她面前：“跟我回去，道歉。”

朝汐抬起头，二人的视线对上，秦振发现这眼镜妹眼神怎么跟江续一样冷。

看着还怪吓人的……于是又挺了挺胸造势。

“喂。”在后排避难的小姑娘周思思看不过去。

“周思思，我替我女朋友出气，你干嘛？”秦振转头。

“没什么，老师来了。”周思思伸脚踢了踢他，秦振转头一看，刚才还在的钟辛易不知什么时候跑没了影儿，取而代之的是笑意盈盈的班主任闫瑜桐。

还有……换了身校服来上课的江续。

他来上课了，朝汐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