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姣蓝,给这位姑娘拿套厚点的衣服来。”
姣蓝应了声,转身去找衣服。
“苏禾,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亲人?”
“原来有一个奶奶,”苏禾声音还带着抽噎:“去年过世了。”
“既如此,我也不放心一个人再回住处了,”姜宁玉望了眼她手中的琵琶:“你既以琵琶为生,可愿入宫内的太乐局?”
太乐局的乐女显然要比酒楼的乐女好上许多,而且如果她以后琵琶技艺足够高超,便能成为太乐局的女官,是个好前程。
“可……”苏禾犹豫:“苏禾已经蒙您搭救两次,怎么好在麻烦您?”
姜宁玉安抚道:“我与你一见如故,你若真的想报答我,今后多为我弹几曲琵琶便好。”
苏禾垂头,眼泪又砸下来:“公主大恩,苏禾一介乐女无以为报,若来日公主有难,宋禾必当以命相酬。”
“别说傻话了,哪里用得了你以命相酬,”姜宁玉用衣袖为她拭去眼泪:“好了,你今晚便住在我这里,明日一早我命人送你去太乐局。”
苏禾搁下琵琶,起身拜下行了大礼:“多谢公主。”
姜宁玉将人扶起来,道:“芸娘,你送她去休息吧。”
“是,公主。”
大抵是喝些酒的缘故,入寝后姜宁玉很快没了意识,一夜无梦地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芸娘掀开幔帐,轻声唤她:“公主,该起了。”
姜宁玉睁眼看了看天色,天蒙蒙亮,尚是发黑的蓝色,她又重新合上眼:“今日怎么这个时辰叫我?”
“公主是不是忘记昨日您为自己寻了个先生?”芸娘拿绸带束好幔帐:“现下已是卯时了,陈先生依旧在书房等了您半个时辰了。”
姜宁玉猛然坐起来。
她倒是险些将这件事给忘了。
“素来读书都是这个时辰起身,公主盥漱过后便去书房吧,别让陈大人久等了。”
姜宁玉点头,她心里是敬重陈端良的,如今陈端良又做了她的老师,她自然不好让人久等。
收拾好之后,姜宁玉没有用早膳,径直去了书房。
这一会儿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书房光线充足,南面的半扇墙都是可以推拉的门,陈端良正坐在门户大开的檐下书案前捧了本书读。
“陈大人,”姜宁玉笑道:“狱中一别已是数日,陈大人可还好?”
陈端良起身,端正朝姜宁玉作揖,冷声道:“公主现在该唤我先生。”
“先生好。”
陈端良侧身为姜宁玉让出位置:“公主坐这里便好。”
看姜宁玉坐下来后,陈端良便也施施然坐回原位,他低头翻书,没看姜宁玉道:“公主当日在狱中大放厥词说让臣离不了京都,如今看来公主倒真的做到了。”
姜宁玉心里一凛,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连忙道:“先生,当时是宁玉不懂事,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好不好?”
陈端良答非所问:“公主过往都已学过哪些书?”
姜宁玉认真回想了下:“在国学书院时学过四书、尚书、古文渊鉴、大学衍义,后来从国学书院离开后又跟着一位先生学过女学。”
“那女学实在无用,学了没两个月,我将那位先生赶走了。”姜宁玉特地补充道。
陈端良看似古板,却也没反驳,只道:“那先来考察下这些有用的书吧。”
他说着,翻了下手中的书道:“公主且先将中庸背一遍吧。”
姜宁玉心虚道:“我、我不会。”
本来她学的时候便没背多少,如今过去这么多年,更不会背了。
陈端良淡声道:“看来公主认为有用的书也不会背。”
姜宁玉汗颜。
“既如此,公主将手伸过来吧。”陈端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