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3)

来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劝过一遍后实在懒的再开口,便瞟了眼旁边拎着糕点的人。

姜宁玉会意,上前道:“陈大人,您在牢中辛苦,我给您带了些糕点。”

陈端良撇过脸不看姜宁玉,他现在对皇帝积怨深重,连带着看所有姜姓皇族不顺眼。

姜宁玉弯着眉眼笑起来,手肘碰了碰谢羡。

谢羡不知怎地,望见她眸中悦动的笑意,立刻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于是再次开口道:“听狱卒说大人这几日忧重食少,从昨日到现在水米未进,下午就是庭审,陈大人现在多少吃点吧,免得昏倒在堂前。”

姜宁玉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目光重新回到陈端良身上:“陈大人如此作态,莫不是想把自己饿死,在下午庭审没有定罪之前,来个死无对证,好保全自己的名声吧。”

陈端良猛然抬头,愤怒地盯着姜宁玉:“你说什么?”

姜宁玉继续激他,佯装惊讶地捂了捂嘴:“呀,您如此心虚,莫不是真的做什么?”

陈端良一生刚正不阿,严谨又板正,从不弄虚作假,也最见不得他人污自己名声,立刻打开糕点塞进嘴里一块。

亲眼盯着他咽下去,姜宁玉才问:“陈大人,糕点好吃吗?”

“你——”陈端良只吐出一个字音,后面只有嘴唇在动,没了声音,他瞪大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又张嘴说了什么。

姜宁玉仔细辨认了下,似乎是在询问她做了什么。

“我下毒了。”姜宁玉上前两步,弯腰看着他,笑盈盈道:“陈大人不是一心求死吗,但本公主可从来都是见不得旁人如意的刁蛮性子,你想死,我偏不让,我不仅让你死不了,还让辞不了官,出不了京都,离不开朝堂,你且等着。”

陈端良无声无息地说了什么,姜宁玉也不想再去辨认了,转身就走,随口赞了句:“不错,这药见效挺快。”

两人一同走出廷尉大牢,想起方才陈端良有口不能言、只想生吃了她又不得的憋闷样子,又想到他下午也只能干巴巴瞪人说不了一句话,乐的眉开眼笑。

总算不枉她肩上受了一剑才弄来的药。

“公主方才对陈大人所言是何用意,您打算再帮他一场吗?”谢羡问。

姜宁玉目光望向谢羡,倏然一怔。

谢羡也在笑,平日冰霜一样的眉眼此时微微弯了起来,似冬日冷冰骤然裂开缝隙,露出一场春,漂亮的惊人。

意识到自己再次因为这个坏胚的脸失态,姜宁玉心生不悦,没好气道:“过几日你便知道了。”

谢羡不明白她忽然冷脸的原因,怔怔点头,轻声道:“好。”

他正过脸走路,姜宁玉这才注意到谢羡发上的玉簪是自己的,而她发上的则是刚睡醒时谢羡给她绾上去的玉簪。

二人互换发簪实在太过亲密,姜宁玉浑身不适,有心要换回来,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走出廷尉府,费青早早驾着马车等候谢羡。

“谢大人,回见。”姜宁玉与他拜别,转身就走。

谢羡站在原地,盯着姜宁玉渐行渐远的背影,认真回想自己怎么忽然就惹了她不快。

直到费青上前为他披上狐裘,惊讶问他:“家主,您额上怎么青了一块?”

谢羡轻轻摇头。

·

姜宁玉回到宫中已经是日近正午,一回寝殿便趴在了榻上,疲惫到一根手指不想动。

“公主这一晚去哪里了?”芸娘端着杯茶走过来。

姜宁玉没有回答,勉强抬手摆了摆。

“今日一大早,陆小将军派人传信,说他已平安,请公主安心。”

想起陆绪拿出块镔铁,什么都没得及说就先遭了场刺杀,姜宁玉来了精神,翻身坐起,接过芸娘递过来的茶:“他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

姜宁玉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