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换谁?”姜宁玉偏头瞥他一眼:“换你?”
谢羡静静望着她,算是默认。
“你就算了。”
谢羡头一回做她的先生时,她觉得小心眼的谢羡定然会公报私仇,抓住她的小错处不放,狠狠折磨她。
谢羡现下又想做她的先生,姜宁玉却觉得这位先生能天天被自己惹哭,她稍微强硬一点,谢羡便要红着眼睛什么都听她的。
谢羡不知她心中所想,失落地问:“公主是嫌弃我才疏学浅吗?”
“怎么会?”姜宁玉道:“谢大人才名在外,是太傅的得意门生,做我的先生定是绰绰有余的。”
“那是为何?”
姜宁玉直起身子,眸色认真地看着他:“我问你,如果你是我的先生,我觉得一篇文章晦涩难懂,学它学的头疼,不想再学它,你会怎么做?”
谢羡设想了那个场景,他讲过一篇文后姜宁玉说她不想学这篇,那他大概立刻会换一篇讲。
“如果我觉得课业烦,搁下纸笔,摔门便走呢?”姜宁玉又问。
谢羡顺着他的话再次想了下,如果姜宁玉真的因为念书烦而生气离开,他会独自坐一会儿,等姜宁玉气消的差不多,他再上前去姜宁玉面前掉两滴眼泪,要她保证以后就事论事,不可以再迁怒于他。
姜宁玉似是知道他的答案,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喃喃道:“你做我的先生,不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嘛,既耗费时间又学不到任何东西。”
谢羡辩驳不出来一字。
“何况,陈先生虽严厉了些,却是真心教我的,在病中还不忘安排好我的课业,我感激于他,自然不会不识好歹地换先生。”
话至此,谢羡没什么好说的,只道:“公主看累了便歇歇,不急着来。”
姜宁玉点头。
语罢,二人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很快日薄西山,有婢女轻手轻脚进来点了灯,并未打搅二人。
直到姜宁玉嗅见浓重的药味,抬头见一位陌生的婢女端着碗药进来。
“你是?”
那婢女端着药跪坐在谢羡身侧,低眉敛目,声音低沉而温柔:“奴婢是谢府的,曾与公主在谢府有过几面之缘,公主许是并未注意到。”
姜宁玉了然颔首,谢羡如今几乎算是在公主府长住了,确实应该带着用的惯的人。
那婢女规规矩矩地答完,双手将药呈到谢羡面前:“家主。”
谢羡早已习惯,这药他已喝了一年多,眼皮未抬下就接了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姜宁玉好奇地问。
“奴婢月皎。”
药是正适合入口的温度,谢羡很快喝完,将空碗递还月姣,月姣抬眸望自家家主,眼眸中跟着染上层光彩,但很快垂下眼眸,起身出去了。
从月姣进来时姜宁玉便看着她,自然瞧见了她这细微的动作,本来没在意,低头继续抄字时却越抄越烦躁,最终摔下笔,尽量平稳了情绪道:“你倒是找了个贴心的人,芸娘成天盯我盯的紧,这时间都还没来催我喝药,月皎倒是先来了。”
谢羡愣了愣,转眸偷偷觑着姜宁玉。
“你来公主府带了几人,”姜宁玉问完,补充道:“你早早说,好让芸娘安置一下。”
“只有她和费青,”谢羡道:“我午后来时,路上正撞见了芸娘,已经同她说过了。”
听他说完之后姜宁玉不知怎地更加不舒服,低头看书也看不进去,又问:“只带了他与费青来,你与她很亲近吗?”
“她是老师送我的人,原来是医女,算不上多亲近,只是我现在确实恰好需要她,难免用的多了些。”
姜宁玉“嗯”了声,忽然觉得不对,抬头便见谢羡脸上藏也藏不住的惊喜笑意。
“公主……”他拖着尾音轻轻唤了声。
姜宁玉忽觉脸颊烫的厉害,她“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