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魏敏用藏于口中的一小块金子贿赂了名狱卒,让那狱卒往二皇子府上送了两封信。”
“晁大人可有告知你信上写了什么?”姜宁玉问。
谢羡微微颔首:“其中一封,魏敏在信上言明,他保留了所有与二皇子往来的信件,已让家中一小仆带走,若不想让这些信件现世,姜启辰便要保他性命。”
“另一封信呢?”
“是魏敏同二皇子过往信件的其中一封,信上没什么内容,只是些问候的话,应是魏敏向二皇子证明他手上确实有二皇子给他送的信。”
姜宁玉点头,又想来:“那信呢?信送过去了吗?”
“自然,”谢羡声音很轻:“人只有在着急时才会露出更多破绽。”
姜宁玉放下心来,轻叹道:“也不知魏敏口中的小仆在哪里?”
“我会着人全力助公主查找的。”
得谢羡如此不留余力地帮助,姜宁玉感激,道:“多谢你。”
“公主不必同我如此见外。”
姜宁玉很轻地笑了下,忽然有庆幸这一世阴差阳错和谢羡站在了一起,有人愿意替她担一些本属于她的责任。
说了许久的话,谢羡料想她应是有些口渴,倒了杯茶递给她,盯着她喝了小半杯,才道:“军械监出的残次兵器已有一部分送往南境,今日陛下已经命李丞相亲自督工重新铸造一批,官府向全城征召了铁匠,加上原来本要供禁军的那批兵器,大抵不出半个月便可补全。”
他语气一顿,问:“公主作何打算?”
姜宁玉垂下眼睫,安静了片刻道:“我要亲自去送。”
“什么?”
姜宁玉声音坚定:“我不放心他人,南境有劲敌南晋,是四境最为凶险之地,我要亲自将这批兵器送到舅舅手中。”
谢羡目光霍然冷沉,语调却还算柔和:“你可知此去来回至少需二三月之期?”
姜宁玉不明所以地点头。
“公主是又忘了吗?”谢羡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暗:“三月十六,月合德之日,是我们的婚期。”
姜宁玉微微一怔,若是她此去二三月大抵会误掉婚期,但他舅舅的事几乎是她重来一世后最为重要的事了,所有的事都可以为此事让路。
“我……”她垂下眼睫,犹豫道:“我不安心他人来做。”
“那公主便交于我,我定会处理好,绝不会……”
“不,”姜宁玉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一个字说的又急又厉,说罢她反应过来谢羡帮她良多,她如此疾言厉色地表示自己的不信任未免太叫人寒心。
果然,她抬头见谢羡眸中先是露出些不可置信,而后长睫微垂,眸子隐在灯火的阴影下再看不清。
姜宁玉呆愣了半晌,正思索着该说什么话补救,却只谢羡的眼尾肉眼可见地红了一片,紧接着,大滴晶莹的泪珠忽然砸下来。
见此,姜宁玉脑子一懵,半句话说不出来,等对面那人冷如白玉的脸颊上滚落第二滴泪珠时她终于回过神,愧疚道:“对不起,我方才想说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罢,她发觉这句话不太清晰,正想再解释,谢羡却先有了动作。
谢羡微微张了张唇,话未说出口,唇边先溢出一丝哭腔,逼得他只能紧紧咬了牙,一声不吭。
姜宁玉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缠紧了一般绞疼的厉害,她再也坐不住,起身来到谢羡身旁跪坐下去。
“谢聿安,”她柔声唤着,双手捧起谢羡的脸,凑近才瞧清他不止眼尾带红,整个眼眶皆晕了粉色,连鼻尖也是。
她蓦然想起从前见过的一种茶花,花瓣纯白为底,上带着零星的红痕,花名嫦娥彩。
谢羡便如那嫦娥彩一般,苍白脆弱又琦美秾丽。
作为男子怎么漂亮成这般?
姜宁玉心绪微动,目光直愣愣地落在他的面颊上,倾身轻吻在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