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 / 3)

中睡着,自然能在锦绣软枕中睡着。

但昨夜的锦绣软枕却是姜宁玉的锦绣软枕,是姜宁玉夜夜安眠的地方,充斥着她的气息,只要想到这一点,谢羡的思绪便异常高涨,无从入眠。

两人慢腾腾地用完早膳,姜宁玉起身擦了手,道:“我送大人出去。”

谢羡搁下手中的汤勺,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我还没痊愈。”

姜宁玉嘴角抽了抽:“谢大人,天下杏林圣手围着你治了近两年,也没见你痊愈,等你痊愈,我这座公主府都要被你吃穷了。”

谢羡抬眼,透过窗子的冷光落在他面颊上,如玉如翡:“公主这是咒我沉疴不愈?”

“谢大人这可是冤枉我了,我只是打个比方。”

谢羡神色不动,音色泠泠:“我向来食少,不会将公主府吃穷的。”

早膳已经从桌上撤了下去,婢女轻手轻脚地换上了茶水,他抬手倒茶,动作雅而缓慢,端了一副世家公子贵重端方的模样。

姜宁玉见他这样,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怔了好半晌才道:“你真是……”

“什么?”

姜宁玉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的词不应该用在谢羡身上,忍了片刻又没忍住还是说出了口:“你真是愈发无赖了。”

谢羡低头啜茶,置若罔闻。

在姜宁玉的印象中,谢羡从来便如高山上的雪莲花,疏离冷傲又高不可攀,同他说句玩笑话仿佛都是亵渎,可近来谢羡在她心中的印象却一次又一次被打破。

姜宁玉绕着他走了半圈,仔细打量了一番,奇怪道:“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谢羡抬眸望她,唇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家主。”费青在门外敲门唤道。

“何事?”谢羡应道。

费青推门而入,立在不远处见了礼,道:“宋太傅着人问您病情,问您前些日子病了,昨日好不容易在赏梅宴上露了面,今日竟又病了。”

姜宁玉知晓谢羡自处理陆家的事后便请了病假,直到现在没上过一日朝,忍俊不禁道:“宋太傅这是知道你装病,催你回去干活呢。”

谢羡却没什么反应:“去回老师,我昨日沾了寒气,略有不适,明日定会到御史台。”

“但,”费青略一迟疑:“太傅说他处理完手头的事,片刻便过府见您。”

谢羡端着茶的手一顿,良久,从从容容地站起身,道:“回府。”

他虽不紧不慢,姜宁玉却还是从中窥到了他的一丝慌乱,笑着调侃道:“谢大人急什么,多待几日吧,我知道您吃的少,不会把公主府吃穷的。”

说罢,一旁的费青“噗”一声笑了出声。

谢羡的目光凉凉地扫过去,但见费青已经恢复成一张冷脸,走到衣架前,取下大氅回来为谢羡披上。

从桌前走向房门,经过姜宁玉身边时谢羡顿住脚步,沉声道:“我记得公主说的话了。”

姜宁玉今日说的话很多,但她几乎立刻明白了谢羡记住了哪句,他记住了她方才调侃他的那句——“谢大人急什么,多待几日吧。”

姜宁玉:“……”

她实在不明白以前端方疏冷的世家公子怎么变得这样无赖,颇有些破罐子破摔道:“要来就来,这么大的公主府又不是塞不下你。”

谢羡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

临近年关,姜宁玉坐在檐下的台阶上,看不远处的廊下,仆从踩上人字木梯,伸长手臂往上挂通红的灯笼。

“公主,”芸娘拎着件外衣走过来,半是心疼半是埋怨道:“外头这么冷,您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再出来,若是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姜宁玉回头,笑盈盈道:“哪有那么娇弱,你当时我是谢……”

她话音一顿,忽然想起来好几日未见谢羡了——大概是因着临近年关的缘故,朝廷各部都格外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