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3)

见他垂下了清清冷冷的眉目,眸中涌动着无措与哀伤。

“我的母亲说没有人会喜欢我的,她说青楼楚馆的舞女,身份卑贱,不讨人喜欢,我是她所出,是舞妓之子,自然也讨人厌。”

“她怎么能如此说您,您怎么会讨人厌呢,”李仪竹立案发烫,小声道:“大人是谦谦如玉的君子,仪月就很喜欢您。”

“真的吗?”谢羡声音泠泠,他模样长得极好,似是白玉烧犹冷。

言语时略带惊喜地微微睁大双眸,混着含着剔透的泪珠,眸中的希冀恰到好处,眼尾也很快跟着泛起抹绯色,映在晚阳的艳尘中,蛊惑人心之外却又奇异的纯净。

李仪月目光直愣愣地盯着他,无意识地干巴巴吞咽了下,身体僵直地上前两步,迫切道:“自然是真!”

她说着,抬手想要抚上谢羡的手。

谢羡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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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姜宁玉详细询问过北境军的近况,忽然听得裴寂话锋一转:“公主,臣也有一事想征询您的意见。”

“裴将军请说。”

“公主,”裴寂正色道:“臣今年二十有九,一直为国征战,未曾娶亲,不知可能求娉公主?”

“啊?”姜宁玉愣了半天不知话头怎么突然转移到这里,见裴寂面上肃然,赫然商量公务的模样,姜宁玉怀疑自己方才听错了,便问:“裴将军方才说什么?”

裴寂依旧正色道:“臣是个沙场杀伐之人,并不知该如何将这种话说的婉转动听,只能凭心中所想来说,臣自公主三年前秋猎纵马草原时便对公主倾心,臣爱慕公主与其他女子截然不同的飒爽英姿,此次归京听得公主解除婚约,便鼓起勇气试上一试,望求得公主垂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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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谢羡躲开触碰后,李仪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又困惑地望向谢羡。

谢羡垂了垂眼,压下眸中的厌恶:“我母亲当年生下我之后生了场大病,瑰丽容颜再不复往日,色衰而爱驰,从那之后我的父亲便不大管我们,我和母亲便成了府内人人可欺的对象,我们院中的管事婆婆在嫡母的安排时常苛待我们,他手腕处便有一处胎记。”

李仪月垂眸,看着自己手腕处那块殷红的胎记,并不大,只有指盖大小。

“我讨厌那块胎记。”谢羡道。

李仪月几乎立刻将手藏到了身后,朝谢羡露出个讨好的笑意。

恰好此时,姜宁玉同裴寂一道谈笑着走从他们旁边走过, 谢羡看着姜宁玉的目光从他和李仪月身上扫过,却没有任何反应,回头继续笑着同裴寂说了什么。

裴寂默然片刻,问道:“公主可是介意臣比您年长八九岁还是已有心仪之人?”

谢羡一怔,不动声色地凝神去听。

“裴将军说笑了。”姜宁玉顿住,她本想拿谢羡当做借口婉拒,但谢羡就在一旁,她现在提谢羡岂不是相当于自己原谅了谢羡昨晚所为?

那谢羡以后不是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做这种用命逼迫自己妥协的事?

“公主?”裴寂见她久久不言,唤了她一声。

“裴将军,”姜宁玉笑道:“当下紧要的事是方才我们所说之事,至于这件事还请往后有说吧。”

裴寂是个有分寸的人,听她如此说,便道:“好,那便依公主所言。”

同裴寂分开后,姜宁玉回望四周,已经不见了谢羡的身影。

她没在意,再加上她来这赏梅宴并不为亲事,办妥事情便打算回府去。

马车停在宫门前,上车前姜宁玉被喊住。

“公主。”

回头看见谢羡站在距几步远的地方,像个做了错事的孩童一样,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姜宁玉记得昨晚的事,一言不发,转身便要上马车,衣袖却被拉扯住。

“公主,”谢羡上前拽着她袖口不让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