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白他一眼:“是你不懂欣赏,你看过她的《杜十娘》吗?”
“不是我懂不懂,而是内地职业女性出现得比较晚,没有基础,就没有表现。”
沈琅丢一颗爆米花进嘴:“内地职业女性出现得是晚,但马克思说过,妇女解放是社会进步的天然标尺,到现在还在冠夫姓的地方,就别说什么男女平等了。”
杭煜明皱眉:“你这是偷换概念,职业女性是职业女性,男女平等是男女平等。”
沈琅从盘子里扒拉出一根玉米串:“制度是基础,制度也是力量。”
杭煜明想了想:“我爸爸有两房妻子,你知道吗?”
这还是头一次听说,沈琅眼睛都亮了:“嗬,活的封建糟粕!”
“我爸爸生我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我前面两个哥哥是大妈生的,大妈到现在还活着。”
“那你算是——”
“私生子?不,我是二房生子,我妈妈的地位是受法律保护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些:“你这串要不要热一热,其实下次你想吃,可以让他们做。”
沈琅在吃一串烤面包片:“每家烧烤味道都不一样。”
他坐到她身边:“你怎么会喜欢潘虹?你能看电视的时候她已经老了。”
“葛丽泰·嘉宝还死了呢,也不耽误我看。”
他笑:“怎么句句带刺,生我的气了?“
沈琅放下烤串,贴近了看他:“你怎么这么自信?”
杭煜明眼中的小姑娘穿着睡衣,脸上还沾着孜然,两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直叫他心里叹气。
小姑娘见他不回答,又坐了回去:“我不想留学。”
“为什么?”
“我本来打算考研的,”她说:“想考古典文献,这科去外国没必要,我英语也不怎么样,都要重新学。”
杭煜明很想摸摸她的脑袋,“你怎么会喜欢这种学科?”
“这学科咋了?”她怪道:“我现在又不愁就业。”
“听起来很枯燥。”
“不是吧阿sir,有兴趣什么都不枯燥,没兴趣事事都枯燥。”
他没忍住,临走前摸了摸她发顶:“木已成舟,有想法就打电话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