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尹白感觉自己睡了好长时间,意识总是昏昏沉沉,想要醒来,却又无法睁开眼睛,身体绵软无力,使不上一点儿劲。
像是有什么东西覆盖在她身上,抓住她的四肢,她使不上力气,无法从沉沉梦境中清醒过来。
她在梦里挣扎着,梦境之外的人却焦急万分。
墨尹白一杯醉倒后昏睡不醒,自她生辰之夜睡去,一直到第二日午时都还未醒。不管如何唤她,如何摇晃她肩膀,都没反应。
杜明任和紫灵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太医院的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可就是无法将她从昏睡中唤醒,也根本查不出病症为何。
赵箐曦得知此事,顶着烈日匆匆赶来长清殿,连口气都尚未喘匀便着急走向墨尹白。她坐于床榻旁时,毫不犹豫伸出手抓住墨尹白的手,眉头紧锁着,眼里满是担忧。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箐曦转头厉声呵斥着:“陛下宴席时还好好的,怎的宴席后会昏睡至此?!”
床榻之下,是如同先帝驾崩时那日一般跪了一地的太医,杜明任与紫灵也跪在旁边,众人皆低着头,谁也不敢出声,连大气都不敢出。
赵箐曦心跳加速,心中情绪翻涌,着急又紧张,不知所措又茫然震惊。
她握着墨尹白的手,眼眶迅速泛红,不过眨眼功夫,眼泪便不受控的掉下来。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尹白……你快醒过来。皇祖母可不能一年之内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昏睡中的墨尹白好似听见有人在耳边哭,脸颊上有一两点温热,好像……是眼泪。
哭声越来越清晰,声音也更为熟悉。墨尹白听了出来,是皇祖母的声音。
皇祖母在哭?
她为何要哭?!
隐约间,墨尹白听见赵箐曦在说些什么。最开始时听的不太清楚,她就静静的集中注意力,直至她将赵箐曦的话听了个清楚。
白发人送黑发人……
难道自己要死了?不会吧……
墨尹白眼皮动了动,手指微动了下。
她于漆黑梦境中挣扎,双手与双腿都在用力,拼命奋力的想要挣脱出去。
她尝试了许久,一边听着耳边的哭声,一边没停下挣扎的动作。而后于一刹那间,似有某点被击中,被黑暗压抑了许久的身体瞬间得以轻松。
她猛地睁开了眼。
正在哭的赵箐曦看见突然睁大双眼的墨尹白,哭声戛然而止,被惊吓了一跳后身体往后倾了倾。
她很快反应过来,立马抓起墨尹白的手,急忙道:“尹白……你醒了……你醒了!”
她往旁边看去:“华太医!华太医,陛下醒了,快给陛下诊诊脉!”
华东亭立刻起身往前去,跪在床边后伸手替墨尹白把脉。
墨尹白眨了下眼,神色恢复至寻常,眼珠转动,看了看左边,又瞧了瞧右边。
怎么好像有人在说话?可是方才除了皇祖母,无人开口啊。
可她却似乎听见了很多人说话的声音,男子的声音、女子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乱糟糟的,很吵。吵得她耳朵有些疼,也觉得有些烦。
她皱了皱眉,又摇了下头。
华东亭为墨尹白诊脉后,露出笑来:“太皇太后,陛下醒来,脉象正常,没有大碍。”
赵箐曦紧绷了许久的情绪和缓下来,她抬起衣袖擦了擦面上泪痕,化哭为笑。她问:“那陛下之前为何昏睡?”
华东亭想了想:“大概是近段时日陛下太过劳累,生辰之日松口气歇息,一下子没缓过来,便陷入昏睡之中。如今陛下已安然无恙醒来,往后需注意休息,不再像之前那般辛劳,应不会再有类似之事发生。”
赵箐曦又问:“陛下昨夜吃喝的那些东西可检查过了?确定没有异物在其中吗?”
华东亭答:“回太皇太后,陛下的一应食用之物都仔细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