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江老镖头骤然大喝:“答应我!”
“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就是了!”恐慌感随着江老镖头这句话犹如浪潮一般几乎把江铃儿吞没,她一边挣着何庸的桎梏,一边冲江老镖头大喊着,“为什么要我答应?爹、爹你要做什么?爹,你别吓我……爹!”
然而江老镖头并未理会她,只听到她答应后便骤然仰天大笑了起来,身上带血的白袍随着飓风猎猎作响,他高歌着,内力之广之深,声如洪钟,字字句句清晰传入在场所有人耳里:
“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使之朝不得回,夜不得伏!②”
最后一字落下犹如惊雷一般炸响,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战又心生无尽敬意。
他的眸光落在赵逍身上,又缓缓在众人身上游移了一遍,高声道:“我知你们人人都是来求《孔雀明王长生诀》,老夫这便告诉你们长生诀的下落。”
话落,当胸一掌拍在自己的心门处!登时口吐鲜血,那犹如山一般高的身躯轰然倒下。
“不好!”
“拦住他!”
赵逍、袁闻康以及众江湖中人纵身飞上前,可也来不及了。
“爹!!!”
江铃儿瞳孔紧缩,撕心裂肺一声呐喊,不知从哪儿生的气力居然挣开了何庸的手,然而不过才奔出一步,倏然一柄长剑当胸刺穿她的胸膛!
她一怔,喉头溢出鲜血,低头怔怔的看着胸前的长剑,那长剑一转抽了出来,而她也顺势跌了出去,倒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眼前人,可惜嘴唇颤颤全是血,吐不出只字片语:“为……为……”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何庸师叔。
不光是她,赵逍也愣住了。
长剑利落的收回剑鞘里,何庸并未看她一眼,只对赵逍说了五个字:
“斩草要除根。”
短短五个字却是这几天江铃儿听过最冷的话,冷到骨子里。
身下的血越流越多,没一会儿她便倒在血泊里。转眸一看,她爹也同她一样,倒在血泊中。她吃力的想要挪去,想和老镖头靠得再近一些,可惜终究不能做到。
正值日上三竿,蝉鸣声音很吵,吵得她头疼。
她感觉身上的力气在飞快流失,到最后连眼皮也变得沉重。不知是不是鲜血浸透眼球的缘故,她昏沉了,居然看到本该搂着新人的她的便宜前夫——
纪云舒踉跄着、竟然连剑也拿不稳,赤红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冲了过来。
江铃儿多看了一眼,想了想,嗯。
她是眼瘸了才会看上他。
她终于力竭,闭上了眼。
被浓雾吞噬,坠入万丈深渊。
-------------------------------------
一滴、两滴。
冰凉的水珠砸在脸上,长睫如振翅的蝶翼一般颤了下,缓缓睁开了眼帘。
旷野饶悲风,飕飕黄蒿草③。
荒山野岭,晓风残月。
云翳密布,雨丝如银线,空谷中隐隐传来闷雷声。
要下雨了。
雨珠沿着她挺翘的鼻梁往下淌着,她混沌的双眸还残留着迷茫,木愣愣盯着漫天银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我……
我…我不是……
还没等她理清思路,只听见一声清亮的笛声,她浑身居然不受控的从地上弹了起来!恍如提线木偶一般,明明是她的躯体她的四肢,她却感受不到任何气力,甚至…毫无知觉。
仿佛这具躯体已经不属于她了,她只是……只是寄托在这具躯体上的一抹幽魂。
她这才发现不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