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那儿逃出来后她就没歇过,一路风驰电掣总算赶到了镖局。下马之时正是风雨最凶最急的时候,她浑身湿漉漉的可也顾不得许多,今日原就是江老镖头的大寿之日,偌大威风的朱红大门前自是张灯结彩气派非凡,只不过门户却是紧闭的,与张扬喜庆的装饰格格不入。
天下第一镖名震四海,向来门庭若市、夜不闭户的,更遑论今日江老镖头大寿,更应广迎天下英豪才是,莫说早已在三月前便群邀天下豪杰,此刻即便没有车马填门镖局内的兄弟又去哪儿了?守门的小厮呢?怎会零仃如此?
江铃儿此时心中的不安感达到顶点,她不该贪玩的,不该贪玩到连江老镖头六十大寿如此重要之事都甩手交于纪云舒,以致到今日两眼一摸瞎,全然无措,连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尤其在她翻身下马,用力扣响大门,却是袁藻鬼鬼祟祟的钻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就将她往外推:
“铃儿姐你快走!要是被他们发现就来不及了!”
“这是我家,我走什么?”
狂风骤雨打在身上,不安感化作具象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重重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江铃儿咬唇勉力压下几乎要将她吞没的不安和心慌,握住了袁藻双肩制止住她:“冷静一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赵逍门下的白虎堂弟子啊!铃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赵逍从来和你不对付,眼下老镖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正率着白虎堂弟子满金陵的找你呢!”
赵逍,已故白虎堂堂主赵吉的独子。虽说是青梅竹马,可他和江铃儿可能天生八字不合,可以说是从小打到大,自六年前赵吉身亡后,年仅十八的他好像一夜间长大了,年纪轻轻接手白虎堂,加之江铃儿也成了婚,自此和江铃儿、袁藻渐行渐远,也只有每年镖门举行比武大会两人才碰上一回,回回都是往死里打,当然年年都以江铃儿小胜一筹罢休。
袁藻说到后来几乎求着她,几乎要哭了出来:“铃儿姐快走吧,来不及了!你先出了城好不好,往后我再一一告诉你……”
“我爹出什么事了?!”
江铃儿死死攥着她的手,用力之大,指骨泛白。暴雨倾盆打湿了她满头满脸,却更显得一双眸好像燃了两簇火,凌厉逼人。
袁藻知道江铃儿听到她爹有事哪里肯走,当下也只能咬咬牙说了出来:“他们说…他们说江老镖头私通金人、勾结魔教,现在正拿江老镖头问话呢!”
江铃儿一怔,登时破口大骂了起来:“放屁!放他娘的屁!谁人不知我爹是最痛恨魔教的了?还私通金人?就是当今圣上私通金人,我爹也不会!”
江铃儿当即推开袁藻,夺门而入。
“铃儿姐……铃儿姐!”
袁藻匆忙去抓江铃儿,被江铃儿挣脱了开来,她直接一脚将朱红大门踹了开去!
偌大天下第一镖内居然只有零星几个打扫小厮,有镖内老人看到她迎了上去,说了和袁藻一模一样的话:“少镖主你……你怎么还在这儿?镖内的兄弟都在找你,你还是尽快……”
江铃儿抢断他的话:“我爹呢?!”
“这……”老人面露难色,“白虎堂主有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江老镖头。”
“赵逍下的令?”江铃儿一把抽出腰上长鞭,在地上重重抽了一下,“你们听他的话?他是总镖头还是我爹是总镖头?我爹呢?带我去找他!”
“少镖主,实在是白虎堂主有令,我…我……”老人直接跪了下来。
不光老人,满院的小厮也都跪了下来。
“……好,好。难为你还知道我是‘少镖主’。”到底是自小看着她长大的,江铃儿不愿为难他们,深呼吸一口后,怒吼,“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找!”
“铃儿姐!”
袁藻急匆匆跟在江铃儿身后,却无论如何追不上她,更因她走到每一处便一鞭又一鞭破门,鞭风凌厉更不能接近分毫了。
江铃儿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