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空的时代也是如此。
若真要类比的话,可能就和举家之力供出来的博士最后嫁到有钱人家洗手作羹汤是一样的吧。
公主既不愿和状元再有男女情上的牵扯,那这条路子就不能随便走了。
她还在思量着,兰徽说出了另一份考量:“况且皇弟登基不过三年,其他皇子依旧虎视眈眈,正是用人之际,本宫不能只顾一己私欲将他纳为驸马。”
不待周澈反应,兰徽又道:“所以本宫要你帮忙,皇弟跟前伺候时多多劝解,让他打消将状元赐给本宫的念头。”
什么?!
兰衡打算将状元郎赐给公主的吗?!
迷蒙的前路中仿佛刺破了一道光,周澈心跳加速,有些结巴:“陛、陛下怎么会知道您对状元的心意呢?”
兰徽一脸理所当然:“本宫和皇弟一母同胞相互扶持,若是我们彼此之间还相互隐瞒,那在这深宫之中还有谁可以相信?”
周澈微怔,心底不由泛起一丝酸涩。她抿抿唇,稳了稳心神,站起身屈膝告罪:“公主恕罪,只是陛下一言九鼎,做下的决定岂是奴婢一小小宫女能改变的?”
别说她也想凭让两人共结连理来出宫,就算她只是个普通宫女,又有几条命敢和兰衡那个暴君对着干。
为免兰徽再说出什么让她难做的话,周澈干脆裙摆一撩,跪了下来:“恕奴婢多嘴,公主为陛下考虑,为状元周全,为何不替自己想想?”
“状元的理想固然重要,可您十余年的牵挂难道就不值一提了吗?陛下朝堂稳固莫非只能靠一位状元吗?其余进士同样可以为陛下分忧,陛下甘愿为公主放弃状元郎,想来也是有自己的筹谋的。”
看着兰徽怔愣的脸,周澈一咬牙,伏下身子,使出前世劝和的本事:“奴婢心疼公主,不愿看到公主年少欢喜付之东流,不愿让公主来日看到状元与别家小姐喜结连理。”
或许是她之前的表现太过沉着镇定,猛然这样情绪激动把兰徽弄得有些懵,她有些犹疑地开口:“听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同意皇弟的安排,让状元尚主吗?”
是的!就是这样!
但周澈当然不能这样说,那就有些过犹不及了,她摇摇头,诚恳道:“并不是这样的,公主并不一定要强娶状元,但总归要让他知道您的心意,万一状元也对您有意,但你不说我不说,白白错过岂不可惜?既有年幼的缘分在,那就更不能平白辜负了。”
兰徽还是有些担心,眉头微蹙,保养得极精致的指甲一下一下敲着石桌:“可若是状元他对我无意呢,告知他,不是叫人笑话吗。”
周澈一听就知她已动摇,只差最后一点推助了,她扬起嘴角,带着鼓励的笑意颇叫人心安。
“那也很好啊,世间有多少人有机会替自己挣一回无悔呢?您是大云朝最尊贵的宁安长公主,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眼光给自己留下遗憾。”
“人生苦短,须得尽欢才好。”
周澈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诱导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恶毒巫婆,只是她的目的并不是杀死公主,而是帮公主和她的白马王子在一起。
兰徽彻底被说服,她听得面颊微红,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芒,亲自将周澈扶起,问道:“那本宫该怎样让他知我心意?办个游园会邀请他怎么样?”
那信任的语气,已然完全将周澈当做她爱情的军师。
周澈又挂上了鼓励包容的笑:“这样很好,然后呢?”
“然后?邀请他来还不够吗?”
周澈:……
她想起在现代看到的一个笑话:
甲:为什么我追她她一点回应都没有?
乙:你怎么追的?
甲:我给她朋友圈点了个赞。
可以,这很公主殿下。
要是让公主就这样追人,不知道要追到猴年马月。
幸好她来了,作为金牌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