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干涸的嘴唇。
少年辛圣人,又噗地乐出了声:
“阿应伯,忙过这几日,我便去给季郎中的药铺帮忙,不要他的钱,让他给你拿些好药材~”
记忆中的时光流逝极快,少年长成了青年,周身又滋生出几分书卷气,他乐于助人,郡中处处流传他的佳话,他郡里的人称呼他圣人。
学堂里,晚霞打在门窗上,他盯着头顶上的云眯起了眼睛,看倦鸟入巢、云高云低、蜻蜓低飞。
“辛夫子圣人!辛夫子圣人,你在此处吗?”
学堂外传来焦急的喊声和急匆匆的跑步声。
他踱步走了过去,应道:
“何事如此着急,乱了禁步。”
小童跑的急,无暇整理衣袍的禁步,喘气道:
“阿应伯、阿应伯怕是快不行了,你快回去吧!”
辛圣人听到阿应伯心中一沉,拉着小童慌忙往阿应伯的住处赶去。
家中里里外外许多人都在,阿应伯身子被病折磨的难受,蜷缩在床上,少年辛圣人眼眸中的阿应伯进气多出气少,大口大口的喘气,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和自己幼时记忆中面孔交叠,竟是天差地别。
白驹过隙的岁月走过,山泉也枯涩干涸,何况是阿应伯?
阿应伯看着他跪蹲下的身子,浑浊的眸子愈发干涩,辛圣人去给他倒了杯水,润了润他干裂的嘴唇,他声音磨砺干哑道:
“我是有罪,不得善终。...有愧与你~”
“阿应伯何故说出这些话,我本就是阿应伯抚养长大,到是我还未报养育之恩 ,对阿应伯亏欠许多。”
阿应伯动了动嘴皮子,泪水竟顺着脸庞不停的往下淌落。辛圣人拿出帕子给他擦拭,阿应伯看到帕子上的水痕,惊吓至极,用力挥手将帕子打落在地。
辛圣人不解他为何如此害怕这帕子,却还是细心将帕子拾起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一刻钟后,阿应伯眼眸有了一丝清明,不再去看辛圣人,声音低沉。
“我的怀中有一颗...丹药,你拿去罢,你以后......若是有了危险,他可保你一命,全当是我...是我...赎罪!”
赎罪二字声音极小,似喃喃自语,辛圣人没有听清,按照他的嘱托将他怀中的丹药拿出收起。
辛圣人不知为何,阿应伯又嚎啕大哭,他已经不识得自己,不识得他人,费力抬起手臂,要抓着什么东西,弥留之际,朝着屋顶嚅嗫念道:
“不得善终、不得善终。”
里外的人发出三三两两的啜涕声,低语道 :
“老应,这孩子秉性纯良 ,品性极佳,你放心去吧。”
阿应伯的手无力的从高处跌落,辛圣人颤抖着伸出双指试探鼻息,挺直的背对着的阿应伯磕头。
一旁的十三盏语气凄然,缓缓道:
“公子父亲不知道,自己像一颗暗夜里耀眼的明珠,刺人眼睛,圣人俩个字是枷锁,什么都没有做错,所有人和他自己容不得这明珠有一丝的瑕疵。”
暑气无情,阿应伯去世后匆匆入土为安。只留得他孤身一人在院落中,手里拿着阿应伯留下丹药,面色平静。
稚童们扒着门缝便能看到院中满地花开。
“辛哥哥~辛哥哥~”
他抬头看过去,瞧着几个捣小童挥舞着竹竿站在门口,吵嚷道 :
“阿娘说,阿应爷爷去世了,哥哥很难过,夜里很难入眠,我想着树上的蝉叫的着实让人烦躁,我不想让它们影响你晚上休息,便想要拿着竹竿去黏蝉。”
他一字一句道:
\"蝉鸣何以添烦恼,因是离别在断肠。\"
小家伙听不懂他的话,眉头一蹙道:
“只是我们个头儿矮了,辛哥哥,你能和我们黏吗?”
他唇角牵开一个笑容,起身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