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听到委屈二字,抬起了头,月光映照着少女的清丽稚嫩脸上,俩道泪痕看起来格外的凉,片刻泪水决堤,拉着辛渡的衣袍大声嚎哭起来。
片刻,少女不想哭了,却不停的打着泪嗝。
“我做工的地方,他们都欺负我,起哄我~我对他们并无男女之意~”
辛渡将少女心事听了个明白,便要开口宽慰她几句。
少女又赌气道:
‘‘不如我投湖好了,再也没了烦心事。’’
听到少女将自己生命说的如此轻贱,辛渡的笑容凝固了,自己多年小心求生,竟被轻松得来的人丢弃的如此随便,开口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如此不珍惜?”
少女倔强道:
‘‘那我便不投湖,若是变成没有烦恼的痴呆人多好。’’
“你既在做工的地方如此的不甚开心,便同我去我家呆上几日,情绪稳定些再回去。可好?”
月光下,辛渡和蹦蹦跳跳的少女铃儿的身影被拉的及长。
辛渡一夜未眠,辗转反侧,想起自己被下了禁制,意气风发的少年辛府的门都出不得,多年来自己殚精竭虑一切事物,却是一个“人”能轻易丢弃的。既然少女自己说要变成痴呆人,自己也是成全了她,她再也不会被俗事所累,没有烦恼!若是可以这样做吗?不,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仰头看了下窗外的月亮,又到了月圆之夜。
他下床走至铜镜,看到镜中的自己,眼尾低垂,病厌阴郁,没有一点应有少年神采。
“噗~”
他不受控制又呕出了一摊心血,撩起袍袖,手臂下的血液热气滚烫,禁制!又是禁制。
十三盏闻到了血腥气,飞了进来。看到地面的血迹慌忙给他擦拭。
十三盏她不会掉眼泪,脸色凄然。
“公子,我不许你在出门。”
辛渡扯出了一抹牵强的笑,造出了十三盏,他人都以为是辛渡救赎了她,但只有辛渡自己知道,是十三盏救赎了他阴郁腐朽的多年。
他便从不禁锢十三盏,只要不伤害其他生灵,任由她代替自己的年少肆意妄为。
在辛府的铃儿日日与十三盏说笑玩闹,玩的快乐。
浓烈的阳光打在铃儿的笑容上,他竟觉得这阳光格外的晃眼睛。
“你现在可觉得当日没有投湖甚好?”
铃儿娇憨笑道:
“公子,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这件事。”
少年少女的脾气如夏季的时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日,铃儿卧榻传来惊叫声。
辛渡进屋看到铃儿在瑟瑟发抖,地面放着一个明净琉璃像。
“啊~妖怪,妖怪~都去死。”
琉璃像不明所以还打算与她玩乐,铃儿登时吓晕了过去。
十三盏变回人形,不解的看着辛渡。
铃儿再床上醒后,捏着被子喊。
“你们都是妖怪、都该杀,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十三盏上前要拉住她的手,被她甩掉了。
‘‘公子,我没有伤害她!’’
“嗯,我知道。”
辛渡低声对铃儿道:
“你不识得我们俩了吗?”
铃儿脸上只有恐惧。
“我就是死也不愿意认识你们俩个!”
辛渡深夜里的恶念一旦有了种子,便会发了芽一样丝丝绕绕的缠满,嫉妒她明媚年少的笑容,憎恶她的轻贱性命。
现在她脸上的恐惧更是对他多年以来压抑的讽刺。
他敛去阴郁的眉眼,笑的眉眼弯弯:
“你先前说,你想变为没有烦恼的痴儿,我便替你完愿,这样你以后再也不会怕十三盏!”
铃儿看到他的笑容,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