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帮我打点好行李,出发前我还得去见见同僚,没工夫操心这些,你多上上心。”
虞氏的眼睛用力眨了好几下,怀疑自己没听清:“老爷?您不去将军府?”
阮清正回头,用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扫了她一眼:“去将军府作甚?”
虞氏嘴皮子都颤抖了:“这丫头惹下此等祸事,您不将她绑去负荆请罪?”
阮清正是真觉得虞氏有毛病了,他眉心堆成了川字:“晴儿怎么了,她惹了什么祸事?”
虞氏指着鱼宝儿怒道:“她昨日说的那些浑话都传遍了玉京,丢尽了阮府的脸,我都不知今后如何去见那些闺中密友……”
“李将军之女当街逞凶撒泼、仗势欺人,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依你的意思,晴儿就该忍气吞声、伏低做小?是不是还得跪下磕头认错,要她家放咱家一马?!还负荆请罪……我女儿骂他家那个小混账还骂错了?!你当她李琳玥是骂谁呢,她是骂我阮清正呢,她是借着骂我闺女打我脸呢!嚣张到如此地步,他当他是一手遮天的宰相?”阮清正强压怒火,万分失望的看着虞氏:“你当圣上这是罚我打我脸?我告老的折子早递上去八百回了,圣上一直不允。好钢用到刀刃上,我临走前,怎么也得让替圣上干好这最后的差事,让这些杂碎睁开狗眼看看,老夫宝刀未老!这其中内情与你说不清,真是无知妇人,不如小孩子眼明心净,你管好内宅,不让我操心就算帮老夫了!”
阮清正无视虞氏的窘迫,冲鱼宝儿招了招手:“你们俩跟爹去一趟书房。”看俩闺女乖巧跟上来,这才继续往前走,面上对虞氏的失望之色迟迟不散。
等到了书房,阮清正看着已经成人,多情有才的大姑娘和眼神清亮鬼灵精的小女儿,不由长长叹了口气:“你们若是男子,我还能放开手在这官场上厮杀个几年。这一去,也不知如何凶险,馨儿的婚事还没有着落,晴儿又还小……”
他看这大姑娘懵懂的脸,心中又是一酸:“你空有才情,胆识不够,性子过柔,”又看看神情泰然的小闺女无奈道:“你呢,又过于胆大,性子跳脱,你说你俩融合一下多好……算了,咱家家风清正,没有那些酸腐旧习,你俩自幼同别家哥儿一样修习四经五书,才思不逊男儿。
特别是晴儿,你说的那番惊世之语,你爹我已经听到了,你想习医我看很好,我不拦你,但你说出口的话就要做到,定要用心学出个样来,不得堕了我阮家名声!至于馨儿,爹不瞒你,近日,为你说媒的不少,但爹觉得还得再看看。高门大户不好相处,小门小户爹又觉得委屈了你,你有什么想法跟爹说,或者你们小姐妹商量商量,爹不在也可以书信告诉爹。这人生大事,爹肯定要好好替你们打算的,爹也不想放你们太远,你们自己也好好想想,有没有可心的人家?适龄的也就那么几个,你们那些闺中密友小姐妹,私下里肯定也多少知道些消息。有想法就说,爹给你做主。”
阮馨两腮薄红,轻轻摇头,阮清正无奈追问道:“真没有?”见闺女羞答答的点头,这才正色道:“那日,参加百花宴的几家,倒是有人来信问了问,一家是兵部尚书家四公子——廖晟勇,一家是韩中书次子——韩博衍,兵部尚书家人口繁杂,我给推了,韩中书家,以现况来看也非良配,齐大非偶……你?”
听到韩博衍的名字,阮馨不睫毛微颤,对着父亲询问的目光,软软丢出一句:“但凭父亲做主……”
阮清正被她一句话噎的没脾气了,他挠了挠胡子转头看鱼宝儿:“罢了,你好好看着点姐姐,馨儿你有何事就多问问晴儿,你俩商量着来,实在不行给丢爹修书一封,爹来解决,虞氏……虞氏那里就少过去吧,我会叮嘱她。”
想起虞氏近些年,越发行事糊涂上不得台面的样子,他就十分烦躁,早知道,当初别那么草草下决定,本意是为了找个能持家的,好好带大姑娘们,可瞧瞧她干的这些事儿,大姑娘被教成这么个闷葫芦,小姑娘管不住,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自己的小儿子还是个奶娃娃,给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