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断。如胶似漆的两人,又有了这个孩子,自然是喜不自胜。 叔父李旦,在六年后才诞生。 所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父亲享受了作为幼子的偏爱。 他不像一开始就被当做储君对待的李弘,需要学习繁多的礼仪和知识;也不必像想要证明自己的李贤那样处处表现出自己的优秀。 他出生前,祖母担心难产,便召唐玄奘进宫诵经、祈祷,请求佛祖保佑。后来他果然顺利出生,祖父母大喜,便在满月时封其为“佛光王”,并敕玄奘进宫为师,并为之剃度。 两岁封周王,十一岁封英王,二十四岁做太子,二十七岁登基。 他的生命顺遂到只需要健康活着,就能收获到兄弟们努力也无法获得的夸奖和表扬,所以难怪他自从被废后,整个人便时不时陷入崩溃中。 着实是之前受到的打击太少了。 他爱哭,是因为从小到大,哭能帮他解决大部分问题。 不想学习了,就哭一哭。 想要什么东西了,也哭一哭。 犯了错误,卖惨的哭一哭。 他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长到二十多岁,莫名其妙的成为太子,再莫名其妙的丢掉皇位。 他虽然害怕,却也不知道错在何处。 只知道这一次眼泪不顶用了。 如果换了是别人,李裹儿肯定是要嫌弃的。 但没办法,这是自己的亲爹,还是一个宠自己宠到没命的爹, 于是她翻了翻白眼,然后努力的呀呀动了动手脚,吸引住他的目光,转移他的注意力。 彩衣娱亲,从婴儿做起。 在李裹儿的努力下,李显每次都能很快从悲伤中走出来。 他是个不长性的人。 连哭都很难持续很久。 李裹儿努力把父亲引导向正事上,例如比起无所事事的在宫殿里闲逛,她用笑声来表现出自己对于书房这类场所的喜爱,希望父亲多看看书。 父亲丢掉皇位,表面上看是因为一意孤行要立外祖韦玄贞为侍中造成的,实际上则是因为他不按规则提拔官员,侵犯了朝堂上所有官员利益造成的。 总结下来就是,“思路是对的,但是手段太糙。” 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自己的政令走不出含元殿。 但这手段粗糙到让人想扶额。 祖父那样的人,为了收拢大权,都装了五年的乖,他连屁股都没坐热,就想要换人。 他真当自己是天纵奇才啊。 唉,最绝的是,整个事情他甚至都没有跟母亲韦氏,或者是外家商量过。 韦家好歹也是京兆望族,有“去天五尺”之称,外祖母也出身博陵崔氏,作为老牌门阀世家,李裹儿不信父亲透露出要提拔韦家人的意思时,这两家会不提供帮助。 起码,贡献个谋士吧。 但遗憾的是,因为父亲的一时兴起,这诏令在崔韦两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到了祖母和中书令裴炎的眼皮底下。 结果就是,韦家人还没来得及从女儿当皇后的喜悦中清醒过来,就喜提全家流放。 李裹儿前几天看到母亲偷偷流泪,才知道外祖父刚到钦州就病故,祖母被当地头人所杀,四个兄弟全部遇难。 简而言之,族灭。 那段时间,饶是母亲一贯善于伪装,但看向父亲的眼神都有些阴恻恻的。 想想假如是自己,嫁了个男人,一声不吭把自己弄的家破人亡,自己还要陪他流放,心情如何? 不能想。 一想拳头都硬了。 看着笑的有些没心没肺的父亲,李裹儿叹了声气。 算了算了。谁叫他是自己的亲爹呢。 对于自己亲爹的不靠谱性,李裹儿有了心理准备,琢磨着人蠢就要多读书,也许父亲在流放的十几年里多读了点书,以后执政水平也会高点。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老爹真的有点烂泥扶不上墙。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在汗牛充栋的书房里,精准的从角落里抠出一卷藏在角落里的画册。 还是打马球的画册。 “裹儿啊裹儿,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李显抱着她,兴致勃勃的翻着那些丝帛制成的精美卷轴,“到时候我带你去打马球。” “这本书是我让人偷偷编的,总结了打马球的三个要点和四个技巧。”李显美滋滋的摊开那些帛画,“到时候父亲着人给你演练。” “房州穷是穷了些,但地方宽敞,我们到时候在前面修个马球场不成问题。” “到时候找谁来打呢?” “我记得路上见过几个不错
第二章 大唐第一纨绔(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