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是孟氏子弟刻在骨子里的礼仪。哪怕他当初在星移宗为质,过着被人鄙夷的生活之时,他的举止,也照旧是这般引人瞩目的。
做作!
顾春深在心里嘀咕地想。
一边想着,她的肚子竟一边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这让她愈发恼火。
此时的孟山眠,像是嫌弃她的怒火不够重似的,竟又不紧不慢地加了两句话:“玉生,明日也别给她吃的,饿她两天。”
“哈?”玉生愣了愣,迟迟地说:“哦……好的,领命。”
孟山眠的命令,让玉生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还以为城主大人对这个顾春深,别有什么想法呢。可自己把顾春深送来了,城主又百般折辱她,又是饿肚子,又是让她伺候人。
城主的心思可真难猜!
而顾春深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也不顾什么婢女的身份、治疗哑疾的灵誓,当即抬起脚,狠狠往孟山眠所坐的椅子上一踢!
咚!
飞踢落在椅脚上,孟山眠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放下碗筷,冷然地抬头扫她:“婢女是这样做的吗?”
他扬起的面孔,似刀锋一般锐利。逼视人的目光,颇叫人畏惧。
可顾春深不怕他。她从高处睥睨着他,嘴角讥诮地勾了勾,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孟山眠的面色发寒。
“看来,你需要好好管教。”他转向玉生,语气冰冷地下令:“玉生,把她关到笼子里去。”
……
一炷香的时间后。
哐当!哐当!
暮色四合,原本宁静的碧悟台书斋里,传来诡异吵闹的声响。这声响来源于书斋角落里的铁笼子。
笼子有半人高,栏杆很密,只容人钻出一只手。笼子底下铺着一层茅草,显见这笼子平常是用来装牲畜的。
顾春深蜷着身体,缩在铁笼子里。她两手抓着栏杆,恼火地将笼子往墙上撞,试图用此宣泄怒火,并且给这书斋的主人添添堵。
她没想到,孟山眠又把她像一只牲畜一般关到了笼子里!
他把她丢进笼子里时,还冷眼看着她,说:“这是你从前最爱做的事。现在,轮到你试一试被关着的滋味了。”
的确,孟山眠在星移宗为质时,时不时便会被顾春深关进笼子里。此刻他所做的,也不过是以牙还牙。
可顾春深心高气傲,被这样折辱,她气得浑身发疼。
她忍着饥饿,两手紧紧抓着栏杆,用目光死死瞪着书案后自顾自批阅文书的孟山眠,目光恨不得把他的背挖出两个洞。
饥饿,早就让她眼前昏黑一片。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笼子撞来撞去,发泄自己的怒意。
这吵闹的“哐当”声回响了许久后,终于让洛桑城主露出了厌烦的神色。他重重地放下笔,走向了关着顾春深的笼子。
“才关了这么一会,就受不了了吗?”他冷冷地说。“从前,你关本座时,一关便是三天三夜。”
他的衣袖被夜风吹动,人影如谪仙一般。可他的话语和面容,却比冰雪还酷寒。
顾春深从笼子的缝隙里,抬头恨恨地盯着他,好像在用眼神咒骂他。
孟山眠不为所动,面色冷然依旧。
他看着笼中的女子,心底浮现出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感觉,好似复仇的舒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应当的痒。
顾春深的脸,总是高高在上。而如今,她这瘦削的面孔,却尽在他的掌控中。她那含着不甘、恼怒、恨意的眼神,是曾经他见不到的东西。
孟山眠半敛眼眸,忽然道:“本座听闻,星移宗祭祀风月灵女时,会献上一种舞。你若能为本座舞一曲,本座便放你出笼。”
顾春深微微一愣。
孟山眠所说的舞,她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