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在了书案上,风晚明上前抽出剑来,剑刃锃亮,挥动时发出铮鸣。
约莫待到戌时迟水清才回来,他好似很累,一个眼神也没给风晚明,不待一会便熄了灯准备就寝。
风晚明躺在床上贴着墙角,富丽的皇帝寝宫,更让她烦躁起来。
“梼杌可以杀我。”迟水清卧倒在地,胸口的血流了一地,他大笑起来,“风晚明,你不敢。”
“你害怕,你记得摇摇欲坠的风家,你那年幼无知的幼弟。”
风晚明又进了这个噩梦,她手握着剑,她看不清,因为周围一片模糊,唯有迟水清是清楚的。
“你……”风晚明开口,声音嘶哑。
梦虽不像上次,但梦里的迟水清还是那样癫狂,记得上次迟水清说自己是被魇住了。
为什么?难道迟水清是她的心魔?原来自己这样害怕他?
“晚明。”再一回神,躺在地上的迟水清已经来到她身后,吞吐的气息打在她的耳后,几分温热。
“你不甘心。”
“早点杀了我,一切就都结束,说不定你能救出昌平,辅佐她成为一代女帝。”
他贴的太近了,风晚明颤着手,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柄匕首。
好似在提醒她,这是梦,她可以随心所欲,杀死一个迟水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匕首捅进身后时,温热的液体沾黏在手上,迟水清低笑,又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风晚明蓦地睁眼,她还躺在床上,右手甩在迟水清身上,她喘着气扭头看去。
迟水清的眼闪着幽光,今夜月光皎洁照在殿内,不再似平时夜里那样暗。
她看得清迟水清的脸,他眉眼不耐烦的蹙着,一脸烦躁之意。
风晚明轻轻将手收回来,或许她和迟水清八字不合,睡一块就准会做噩梦。
“明天叫太医院开几副药给你。”
风晚明摇头,“劳烦陛下费心,我自己调理几天就好了。”
迟水清转过去身,背对着她,传来的声音有些闷闷的,“……那就管好你的手。”
“妾身谨记。”
她小心翼翼的擦拭额头沁出的汗,锦被摩擦的声音在夜里都显得清晰,她心里庆幸着这些时日迟水清的脾气好像不错。
不然像自己这种睡梦里给天子来一下子的人,早就给拖出去斩了。
也许是因为醒过一次,噩梦没再找上风晚明,这一觉睡到五更天。
五更天。
风晚明朦胧着眼,被叫起来给迟水清更衣,风晚明披上外衫,闭着眼随手给自己的外衫打了个结,然后摸索着迟水清身上的衣袍,她没学过怎么给男人更衣,进宫时宫里都没嬷嬷教她们。
迟水清完全不在意那些礼节,他一切从简,该有的礼仪流程都省了。
她手生,那腰扣被她系成同心结的模样,迟水清墨发高束,头戴冕冠,不急不慢的等着她一遍又一遍的重系。
等了好一会,直到这腰扣怎么系都不太对,反复调整数次后,迟水清才轻啧一声,伸手轻拍开她的手。
风晚明扯着嘴角尴尬的笑了笑,“妾身愚钝。“
迟水清只是抬眸看她一眼,他自己系好腰扣,宣门外的人进来,来者是尸影卫。
风晚明看着他突然想起段郯的事情,她等着迟水清毫不避讳的嘱咐完任务,便开口问道:“尸影卫里有一人,叫段郯,陛下肯定知道他的身份,他为什么会在尸影卫里?”
迟水清抬眸扫了眼她,眼神淡然,语气轻巧:“你怎么不直接问他?”
“他……”
“他说,我予他们新生。”迟水清嘲弄道:“我在战场上捡到的他,他好像被他家遗弃了,身负重伤脚筋也断了。我告诉他,想活命就只能成为我的傀儡,他趴在地上求我救他的。”
“遗弃?段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