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却灵活着呢!你瞧——” 他左扭右扭,摇晃身体,带着脂肪颤抖,看起来很是滑稽。 “用我的缩骨功一缩,别说卯卯的小床了,就是家里装首饰的盒子,我也能缩进去!” “别吹了!你呀!就是惯着她!”女人打断了男人的夸夸其谈,连着怪罪起来。 “现在卯卯还小嘛,等再长高一点,再长大一点,再勇敢一点,就能自己睡啦!对不对,卯卯?” “对!”孩子开心呼应,已经占据位置,安安份份躺下了。 “我睡着啦,就算喊我也起不来啦!”装作打呼噜的样子。 “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连叹息也充满幸福。 灯,灭了。和无数个从前的夜一样,该是个静谧的时刻。 只有卯睡不着觉,半夜三更,偷摸从床上爬起来,喝一口清水,再向旁屋走去。 男人头朝墙角,半边肚子扭曲,脚撂过床沿,悬在半空,打着雷天的呼噜。 采一根野草,竖起绒毛,朝男人脚心使坏,捂着嘴咯咯地笑。 床上人嗯嗯几声,干净的手扣扣起了厚茧的脚底,翻几次身,面壁,又大睡起来。 “阿帕睡觉,是敲锣打鼓都吵不醒的。” 小孩无奈叹口气,独自坐在窗前,双手撑下巴,无聊地琢磨黑夜。 夜,漆黑,只有孑然的弯月为伴。 所有人,都睡了。 正痴痴发呆,远方突现一阵刺眼的亮光,闪的刺目,一下,便又消逝不见,远处的群鸟逃出山林,掀起喧闹,几只不出门的老鼠竟也在家里乱窜。 “这是怎么回事?是我看错了吗?” 怀疑地擦拭眼角,还未结束,突然山摇地动,摇晃起来。 桌角,鸡叫,瓷杯摔地,野兽哀鸣,走路时脚完全贴不住地面,原本经得住风吹雨打的墙壁开始一块一块往下落,地,要撕裂了一般。 熟睡的人啊,谁能躲得过去呢? “阿妈,阿帕……阿妈,阿帕!”她痛苦流涕,摇摇摆摆,用尽最大的力量呼喊、奔跑。 “醒醒啊!天灾来了!天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