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氤氲下,空蒙的山谷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对弈火花。
犹似战鼓齐鸣,即将对垒的两支军队。
“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东西?为甚不怀好意的跟着本姑娘?”芨小荷怒色尽显呵斥道。
“东西?你说小爷是什么东西?告诉你,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到时候不要抱我大腿求饶便好!”那人眉尾轻挑,怪笑打趣道。
“原来不是个东西!”芨小荷不屑的仰头对月,奉上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爷我算是知道你哪里最臭了,看来你是嘴最臭,莫不是吃了屎出门吧?就这样的货色,还想勾搭我哥?”
对面恶人毫不示弱,此时仍是恶语相向,这次芨小荷倒是没听清说她臭的话语,耳边犹记两个字“我哥!”
等等!
“我哥?”这话的含义,竟是······
在没有化形之前,她所有的外界消息,皆是来于自己在鳖池的一个好伙伴。
老王八们皆是些不爱四处溜达的主儿,在池子边晒太阳,能从日出晒到日落不动弹一下。王八池之外的闲事儿,它们那些老龟鳖自然是没兴趣。
闺中好密友便是那红蜻蜓——亭亭,可是个好八卦的主,常常在麒凰境内收罗八卦。
每日夜里就站在芨小荷的荷尖上,八卦鳖池之外的麒凰境轶事。一花一蜓,常常八卦闲事到东方升起鱼肚白。
现下回想起来,亭亭曾提起过,这掌管麒凰境的帝狼族狼王有三个儿子。
只道是没成想大儿子怒狡竟是自己当年的恩公。
小儿子怒炙尚且年幼,当还是只幼狼,尚未化成人形。
那现下眼前这只“狗”莫不是,芨小荷一楞怔,脑子拐弯收回“狗”这个字眼,应该是狼才对。
这莫不就是亭亭讲予她听的那位——怒修。
便是那狼王的二儿子怒修,生性残暴,纨绔桀骜。
整个麒凰境都视他为教育幼崽的反面教材。
比如那个小娃不乖,大人就会吓唬小娃,要用狼嚎,呼唤二殿下怒修来抓它回去给扒了,撕了,吃了。
那小娃顷刻便会乖乖听话,当真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二殿下。
不挑起这八卦的心还好,这曾经八卦的事在脑子里一打转,芨小荷小腿微微一颤。
真是撞大运啦!自己竟敢卷起袖子跟这等恶煞干口舌之架。
此时,当真是万分悔恨后怕。
估摸着,眼前这不是个好对付的“狗”,还是想办法快脱身才是,另找合适的机会再去寻大殿下。芨小荷蹙眉暗自盘算。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脚下一激灵,滑出一丈远。借着昏暗的夜色,伺机逃走。
倏然,原本墨黑空幽的深潭水面上,映出一道藤蔓般修长的亮光,喷射向芨小荷逃逸的方向。
芨小荷忽觉眼前寒光一闪,顿感腰间一束紧,脚下悬空,她竟被这股寒光捆绑于潭水之上的半空中,动弹不得。
她蹬腿摇晃身体拼命挣扎道:“你凭什么把我给绑了,我没做坏事!”
怒修指尖收紧,加大法力,芨小荷腰间忽觉,越发束紧,生生的吃痛,挤压得胸前气脉堵塞,喘不上气来。
如是僵在半空中,连挣扎的力气也渐渐消亡殆尽。
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死亡,上一次是还是一颗莲子时,以为自己即将变成一碗莲子羹。
这次是感觉自己这喘不上气的焉样,怕是要变成一朵枯槁的残荷。
怒修在下方长声大笑“看你还跑不跑?不是说没做错什么吗?”
“现在小爷我来告诉你,不回我的话,便是错!”
“呵呵,呵呵,呵呵。爷你有什么问题?你问便是,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瞧!这没出息的劲,芨小荷自打推测出眼前这恶人的身份是二殿下怒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