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气,伸手去拿剑。 一刹那间,就被白拾压在了身下,左右脸狠狠地挨了一拳。 白拾掐住他脖子,一脸阴沉,“鸡蛋是娘子的!” 窒息感就像夺命的紧箍咒,马夫人额头青筋暴起,无论怎么反抗,对白拾都没有一点作用。 他这时候才升起一股浓烈的悔意,能带着这么多食物走到这里的夫妻,哪里会是普通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能将小少爷平安送到徐州城时,张绣的天籁之音响起:“贾诩,快放手。” 白拾脸上的戾气在瞬间褪去,松开手,又是一脸乖巧,仿佛刚才想杀人的不是他。 马夫人捂着脖子猛咳了几声。 白拾护着鸡蛋放到张绣面前,讨好道:“娘子,你吃。” 张绣没搭理他,对马夫人不好意思地道:“他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介意。” 又看向白拾,严肃道:“贾诩,把银票接过来,再把大豆芋头鸡蛋都给这位公子赔罪。” 逃荒路上,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食物,他们包袱里表面上总共就这些食物,马夫人却只想留给她和白拾一个大豆,白拾揍他,张绣觉得也挺好的,至少能让他长几分眼色。 还敢说的再好听一点吗?赔罪还要收他的银子!!!根本就毫无诚意。 偏偏孩子还在张绣手上,白拾又能一招杀了他。 马夫人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一把抢过白拾不情不愿递过来的鸡蛋。 白拾看他把鸡蛋一口吞了,眼眶红红的,凶狠地剜了马夫人一眼,又委委屈屈地走到张绣面前:“娘子,你吃的鸡蛋没有了。” 马夫人差点被噎到。 张绣房车空间里的鸡蛋多的是,现在不好拿出来,安慰道:“我不吃鸡蛋,包袱还有米,我们喝粥吃咸菜。” 白拾乖巧地点点头,又走到了马夫人面前。 他站在背光处,居高临下,没什么表情的黑脸气势磅礴。 一张口,却稚气未脱:“把锅还给我!” 马夫人准备拔剑的手缩回来,叮叮当当把锅里的白粥倒出来,又把锅甩在了白拾眼前,气哼哼地道:“给。” 张绣扫了他们一眼,怎么感觉傻气也会被传染。 孩子吃饱了,很快就熟睡了。 张绣把孩子还给马夫人,白拾把粥殷切地端到她手里,“娘子,给。” 热腾腾的白米粥,配上一碟满满的小菜,在四处漏风的破屋里,显得格外温馨。 张绣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糖,夸赞道:“做的好。” 白拾接过糖果,一口塞进嘴里,笑眯眯地道:“好甜。” 张绣笑了笑,一碗热乎乎的粥下肚,浑身的湿气都散了。 几个月大的孩子容易惊醒睡不踏实,大半夜的,孩子突然醒了,马夫人试着哄了哄,却越哭越厉害,张绣也不可能睡得着,就又给孩子喂了一点“水”,把他哄睡了。 等他们刚眯上眼,孩子又开始哭闹了。 白拾不满道:“萌萌好吵!”娘子都不能好好休息。 马夫人抱着孩子,无法反驳。 张绣又从手足无措的马夫人手里接过孩子,给他换尿布。 一晚上,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天也蒙蒙亮了。 马夫人抱着孩子,白拾抱着一脸疲惫的张绣浅眠。 就在此时,门口又传来一阵阵马蹄声,人数还不少。 马夫人握紧了剑,张绣和白拾同时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暗号。 马夫人顿时露出喜色,对门外的人道:“进来。” 几个和白拾一样劲装打扮的男人推开房门进来,张口就问:“林护卫,小少爷没事吧?” 白拾摆摆手,“没事,老爷如何了?” 其中一人道:“还没有消息。” 白拾沉了沉眼,果决道:“我们现在就出发,护送小少爷到徐州城,老爷有可能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只是传不出消息。” 男人们认同地点点头,“好,越耽搁越危险,小少爷也需要有人照顾。” 白拾抱着孩子,回头看向被当作背景的张绣贾诩,简而意赅地道:“多谢。” 在白拾即将走出房门时,张绣叫住他,“等一下。” 白拾等人站定看向她。 张绣从包袱里取出一个水囊送到白拾手上,又看了几眼睡得香喷喷的萌萌,叮嘱道:“里面是烂糊的粥,小心点儿喂给他。” 她在粥里兑了婴儿液态奶,希望能坚持到萌萌能被人照顾上吧。 白拾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绣,又道了一句,“多谢。” 目送他们骑上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