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态,“到底是年纪大了,才坐一会就浑身不舒服。”
夏嬷嬷力道适中为她揉捏双腿:“您这话说的,咱们吃斋念佛多年,佛祖肯定会保佑您的。”
老夫人褪下腕上佛珠,绕在枯枝似的指尖,一颗颗拨弄,“人啊,哪能那么贪心?只要它保佑张家鼎盛、清逸平安就好。”
“老夫人必定能心想事成,说不准还能早日抱上重孙。”
想到重孙,老夫人终于带了笑意。
夏嬷嬷又提起今日入宫的事,“其实表姑娘即便当上婕妤,也不值当您为她亲自走一趟啊!”
“为她?”和善的笑带着讽刺,“一个鼠目寸光的蠢货,她也配?”
岑玉瑶姓岑,可谁不知晓她在国公府长大,若不是张家没有可用的姑娘,单凭她和洪惠沾亲带故,老夫人怎么可能出手指点。
到底是不中用!在家中等着皇帝召见就是,竟然巴巴地送上门去,不用动脑子老夫人都猜得到外界怎么戳国公府的脊梁骨。
木已成舟,老夫人不欲再插手,若不是为了孙子,岑玉瑶也配她亲自出府相见?
“怎么还不走?”
马车久久不动,夏嬷嬷询问马夫,却见康王府的马车一路进了宫。
老夫人也看到了,“瑞太妃倒是好命。”
先皇在时对她十分宠爱,儿子也是百般孝顺,如今丈夫和儿子都没了,剩下个孙儿竟舍得拼命救她。
“回府吧。”
马蹄哒哒远去,燕承佑收回目光,张老夫人仁善之名远播,可他隐隐担心她是冲着宴逢来的。
“世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温玉抽出帕子要为他擦汗,香风袭来,燕承佑下意识避开,“我没事。”
“这几日多谢温玉姑娘,在下备了些薄礼,聊表心意。”
顿在空中的手收回,温玉绞着帕子,指尖绷紧。打着照顾的名义,她却无法靠近世子院半步,唯一一次是她夺了小厮的药碗冲进卧房,还被厉声赶了出去,怎么有脸收他的礼。
把温玉送到飞鸾宫门口,马车片刻不停地驶向太妃们的居所。
温玉站了许久,翻飞的车帘缝隙里,他一次都没回头。失望地转身,却见公主一言不发站在身后。温玉赶忙下跪:“公、公主!”
燕琳琅摇摇头,知道温玉性子执拗,所以并不打算劝她。
她父亲是海军大将,镇守燕朝东部沿海。燕承佑名义上是康王叔的嫡子,哪怕康王叔体弱,对皇位没有威胁,父皇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为自己添堵。
燕琳琅走了,佩玉自然跟上。快步走动间,腰上一枚玉珏吸引了温玉注意。
她缓缓起身,目光落在那块摇晃的玉上,如果她没记错,燕承佑房中也有一块。
“他们俩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