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注意她们动静的贵妇们对视几眼,早就听说宴逢回京途中被一村姑所救,还与那村姑定下终生,原以为宴家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没想到宴夫人竟如此维护于她。
镇北将军那可是一品世袭的爵位,宴照仅有宴逢一个孩子,岂不意味着那村姑未来会如岳曼容一般把她们踩在脚下?
到底是多年的狐狸,心思百转间也能笑着恭喜,对宋珉连连夸赞。
岳曼容一一笑纳,才不管她们心中作何感想,只要她还活着,镇北将军府还在,她们就得低头讨好。
宋珉头一次被人夸到迷茫,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前世洪惠看不起她,刻意寻了宫中嬷嬷要教她规矩,好在她不算笨,学起来得心应手,没吃什么苦头。
今生刚来京城,在公主别院佩玉严苛教导,后入将军府,银铃又教了一遍,就是根木头也能做到仪态端庄、分毫不差。
“你就是宋珉?”
女子容色清丽,盘着妇人发髻,正在和岳曼容说话,却是特意来寻她的。
“您是?”
岳曼容拉着女子的手,“之前我带你去看的戏便是她所写,按照辈分,你该叫她一声郑姨。”
宋珉跟着叫了,郑筝对她点点头,“《金簪记》改了结局,你若有空可去一观。”
说完便潇洒地离开。
郑筝是郑阁老的女儿,如今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平日里冷着脸,唯独喜爱排戏。岳曼容重开金兰坊时费了好大功夫请她,那日听闻宋珉的评价立刻拍板改戏,到现在才排出令她满意的结局。
岳曼容为她解释道:“她就这个臭脾气,能主动邀你去看戏,说明她很喜欢你。”
宋珉了然,好奇地问:“金兰坊的戏都是郑姨写的?”
“大部分是,你可记着要保密,她爹是个老古板,她又嫁了个小古板,被他们知道,你郑姨要恨死我。”
嘱咐她不要乱走动,又交代了几句,岳曼容带着婢女离席。
宴夫人前脚刚走,众人的目光便不再掩饰,如刀似箭织就巨网向她投来。
性命没有威胁时,宋珉心大的很。贵妇们要脸面,不会自降身份与她计较,顶多几位小姐奚落嘲讽,全当耳旁风吹过就是。
唯有一人目光淬毒,令人如芒在背。
石安然将指尖掐得发白,月牙印未消又添新痕,石夫人看到女儿的手,心疼地拉到怀里揉了揉,“宴家小儿有眼无珠,安然,赶明儿娘让太后娘娘为你挑个燕朝最好的公子!”
石安然咬着唇,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宋珉多喝了两口茶,寻个机会让银铃带她净手,穿过偏殿的花园,内里寂静无声。她放慢了脚步,殿内贵妇们估计正聊的热闹,她还是不去给人多加谈资了。
园中娇花盛放,溪水横流,偶尔有鱼儿摆着尾巴悠哉地游过,好生自在。
粉色的花瓣打着旋儿落入水中,游鱼受惊,摆着尾巴游开,又顺着流水追逐落花而去。
宋珉专心看着,偏偏有人打破一片宁静。
银锭落水的响动惊动鱼儿,一转身没了影子。
宋珉失了趣儿,“石姑娘拿鱼撒什么气?”
身后,侍女手中捧着荷包,露出内里白花花的银子,一路随她出殿的石安然手中捏着颗银锭,眼睛微微眯起,说话如同吃了炮仗:“本姑娘爱怎么做,你管得着吗?”
这人来势汹汹,保不准是为岑玉瑶打抱不平来的,宋珉不欲节外生枝,“哦”一声,扭头要走。
“站住!”
石安然拎着裙摆快步走到她身前,甚是轻蔑地笑了声,“你就是凭着这张脸勾的宴逢?”
银铃直视着石安然:“石姑娘,您说话未免太难听了!”
石安然怒目:“你一个小小婢女,也配与我说话?”
说着就要抬手挥巴掌。
“我知道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