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恨极,买通大夫为柔娘母子与县丞滴血认亲,证明孩子非他亲生。
得此结果,县丞怒火攻心,不是他的难道是宋近的?
正值宋近上门,便命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宋玲拼了命救下她爹,哪知宋近一头磕到墙角,成了个时而清醒时而蒙昧的傻子。
大夫吓破胆,将宋玲收买他一事全盘托出。宋玲被下了大狱,斩首那日,宋近半夜拎着桐油烧了致知堂。
“他有病吧?”
不假思索地骂出声,想起他疯了,确实是有病又哽住。宋珉气得脑仁疼,宋近家的糊涂账关致知堂什么事啊?
钱铎及时安抚,“他被官府抓了,在狱里关着,也算是得了报应。致知堂正在重建,有吴文清盯着,保准比以前更加气派。”
宋珉吸吸鼻子,致知堂是她长大的地方,再气派有什么用,她爹爹的手札和珍藏的书肯定都毁了。
“可是,哪来的银子重建致知堂?”
张清逸给的五十两、宴逢谎称押镖赚的银子、燕琳琅给的金锭和银票被她小心的藏在家中各处。离开前写给弟弟的书信只提及床下陶罐中的十两,足够弟弟和石添筹平日花销,可重建致知堂至少要百两,这远远不够。
钱铎从怀中取出小匣子,看了下远处的管事,小声道:“好消息是,咱们的生意成了,这是所赚银两里该你的部分。”
“重建致知堂的花销就是从中扣的,我和蔡若凝又添了些,权当善款了。”
掀开匣子看了一眼,被她迅速合上,几张银票躺在匣内,最上面一张面额千两,少说有五张。
“好了,人送到了,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宋珉被银票迷了眼,钱铎在她晃神时摆袖离开。
石添筹看了看钱掌柜的背影,又看了看宋珉,脚步挪了挪,最终没有跟着离开。
宋珉一出现,管事便退了出去,钱铎走了,他才请示宋珉如何安排两个小少爷。
“咱们将军府空院子多的是,您若是不嫌弃,老奴给二位少爷安排下榻的院子?”
管事弓着腰,全然把她当做未来女主人对待。
宋珉摇头,住几日已是打扰,她本就打算这几日想法子搬出去,只是囊中羞涩,公主、太后赐下的奇珍异宝不能典当贩卖,这才拖到现在。
如今弟弟和石添筹来了,钱掌柜还送了大笔银子,她不打算再住下去。
此言一出,即刻招了岳曼容不满,“珉娘,府里是不是有人碎嘴?说了些脏耳朵的话?”
“来人,把府中下人都传过来!本夫人要一个个地问!”
宋珉连忙阻止:“夫人,没有人胡说什么,我与将军府无亲无故,实在无法厚着颜面住下。”
岳曼容点点她鼻子:“傻孩子,你忘了婚事了?咱们迟早是一家人,怎么是无亲无故?”
宴照告病在家中养伤,听闻此事特意派人来问:“是否宴逢私下欺负了你?”大有她点头便将宴逢再打一顿的意思。
连宴逢都变了脸色,让宴十二搀着他离府,说是要把将军府留给她住。
一家子在这种时候格外默契团结。
宋珉一句话,引得全府严阵以待,她哪还敢再提半个走字儿。
最终宋珩和石添筹被安排在揽月居附近的院子里。
当夜,宋珉在床上翻来覆去,心疼致知堂心疼的睡不着。
深更半夜,有人敲了窗户,宋珉立刻惊醒。
“谁?”
来人没说话,她屏息以待,听到窗户被推开又关上的声音。
良久没有动静,宋珉踩着鞋,就着烛火看到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黄杏,来人放下杏子不久,圆胖的黄杏在窗前的梳妆台上晃动,晶莹的果肉几欲撑开薄皮。
眼前的场景与前世奇异的重合在一起。
宋珉捧着黄杏,嗅着香甜的杏香,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