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进殿,“启禀太后,石小姐求见。”
太后微微拧眉,“安然?她来做什么?”
宫女迅速看了眼燕琳琅又低下头去:“回太后,石小姐说是奉公主之命前来觐见。”
燕琳琅连连点头,太后窝进凤椅中,“宣。”
“姑祖母!”
石安然像一只归家蝴蝶,裙摆蹁跹地扑向太后,被燕琳琅拦住。
她愣了愣,发现殿内许多人,尤其是旁边的岳曼容,她立刻行礼,生怕给岳曼容留下不懂礼数的印象。
太后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睛眯了眯。
燕琳琅没有多想,将佛经递过去:“表姐,你看这字可眼熟?”
石安然是太后亲弟弟的女儿,在京中素来是无人敢惹,可当朝太后只是圣上的养母,石安然自然而然与公主皇子不甚亲近。
身为嫡长公主燕琳琅,向来自诩身份不爱与她一道玩,更别提听话顺从地叫她表姐了。石安然受宠若惊,下意识认真观看起眼前的佛经。
她不爱文绉绉的字画,却也一眼看出这字不凡,“好漂亮的字,这是公主写的吗?”
燕琳琅疑惑:“你不知道吗?这可是玉瑶姐姐的字!”
岑玉瑶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石安然不解道:“公主一定弄错了,我与玉瑶相识近十年,是不是玉瑶的字,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字虽然好看,但不是她的字迹。”
洪惠及时开口:“可石小姐不知道玉瑶是双利手吧!”
“啊?玉瑶是双利手?”石安然不满地看过去,“你怎么从没跟我说过?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石小姐果然不知道。”洪惠淡淡一笑,“公主殿下,还有何证,不如一起呈上来?”
岑玉瑶咬死自己废了手,宋珉写出一模一样的字只会被她称为巧合,燕琳琅半点不着急。张清逸聪明反被聪明误,今日就算不能证明岑玉瑶冒名顶替,她也再拿不到封赏。
太后之前还想石家与国公府结亲。现在恐怕正愁怎么给国公府使绊子,否则不会容许她折腾半天。
闻言,宋珉停下笔,将满是经文的纸交给刘茂,轻声道:“民女倒有个证据,”
说着,她回头看着洪惠。
她一直跪着,与洪惠对视需要仰头,仿佛天生低人一等,可她背脊挺得太直,眼眸太亮,洪惠本能的不喜。
燕琳琅迫不及待:“说来听听。”
“民女抄录此书时,在线装内,每页都写了地藏菩萨本愿经七字。”
燕琳琅匆匆翻过,几乎将打孔穿线的书页崩开,惊喜道:“真有!”
石安然连忙凑过去,脸色奇怪。
洪惠虽然吓一跳,却最先注意石安然的脸色,心急如焚的岑玉瑶当了真,转头厉声训斥宋珉:“你怎么知道我在抄经书时留下了字?到底是谁派你来诬陷我?!”
殿内鸦雀无声。
宋珉头一次发现高高在上的表小姐也有这样蠢的时候。
石安然埋着头不出声,燕琳琅似笑非笑,连拉着她胳膊的洪惠都松了手,不等岑玉瑶反应过来,燕琳琅把佛经展开,放到她眼前:“玉瑶妹妹,佛经内可空无一物啊!”
在她愣神之际,燕琳琅凑上前:“宋姑娘,可否细说这佛经的来历?”
宋珉恭敬道:“三月前在南安县,曾有一位公子让民女为他抄写此书。”
“你可认得他?”
“原先不认得,今早在大街上见到有侍卫抬着他,民女才知道,他是国公府世子,张清逸。”
宋珉说完,岑玉瑶正要开口,眼前黑影一闪而过,她甚至先感到麻木,而后才感到脸蛋火辣辣的疼,嘴角有什么东西流出,落到慈宁宫华贵的地面上,溅出朵朵红色的花。
昔日疼她惜她的姨母痛心疾首:“玉瑶,我一直以为你是知礼懂事的姑娘,没想到你竟然从我儿那里偷了经书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