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遗忘,近年倒愈发清晰。
短暂的震惊之后,宋珉低头喝茶,早知道钱掌柜身份不一般,没想到他与公主有牵扯,与赵阁老旧相识,那赵阁老与公主岂不是一条船上的……
到底为什么让她知道这些,是嫌她死的不够快吗?宋珉端着茶碗一饮而尽。
好在赵长歌并没有继续怀念的意思,只取出书信递给她,“钱铎的信,看看吧。”
钱掌柜的信给她看?宋珉捏着一角,展开信纸,一纸狂草看得她头皮一阵发麻。
“老赵”?“小爷”?“扫榻相迎”?钱掌柜脑中有疾吗?他怎么敢在与赵阁老的信中用如此狂妄的语气说话?
一目三行地看到最后,陡然拔高了嗓子:“他要带我弟弟上京!”
是怒非喜,欺人太甚!
“赵阁老,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直说便是,我弟弟是无辜的!”
进这院子待了半个时辰,宋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
不管赵长歌和爹爹认不认识,今时今日,爹爹已死,她是无权无势的孤女,赵长歌浪费口水与她消磨时间,不过是她还有用罢了。
若是赵长歌也用弟弟威胁她,宋珉捏紧拳头,她干脆拔了簪子,跟他同归于尽!
眼看着小姑娘强撑着的倔样,赵长歌没忍住,笑声溢出喉咙,忽而捂唇咳哑了嗓子。
“看来张清逸的确用亲人威胁你了,不过世家人就是这样,视人命如草芥。”
“你不必担心,我会让钱铎把宋珩送到你的身边。”他唇色泛白,低叹一声,诱哄道:“可是,珉娘,你不恨吗?”
宋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