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声称是我顾府提出的退亲，又何必这么死死纠缠呢？”

“夫人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为何突然要管教我家愿儿，这话何意？”沈氏冷冷看着顾家主母，胸口起伏着，显然是隐忍着满腔怒气。

顾夫人恍然地点点头，嘴角轻蔑一撇，眼角眉梢吊着一股子冷意：“难道明夫人还不曾听说，三姑娘昨日在秦家赏花宴上大闹一番，将苏家三姑娘都气哭了的事？咱们怎么说也是做过几日亲家，我好心奉告一句，苏家可不是谁都得罪的起。”

顾夫人说着，眸光一转，冷笑道：“贵府几个姑娘到了这个年纪都还未曾嫁人，你也不妨想想敬国公府如今的境遇，跟魏国公府哪里能有半点相提并论之处！”

她盯着明愿，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如今明三姑娘又是这般做派，哪里有半点端庄贤淑的模样。欺负苏三姑娘不说，一会儿是射箭，一会儿又是同人争吵，与疯了有甚区别？国公府教出来的好女儿就只会这些粗野东西，那谁家还敢来求娶你们敬国公府的姑娘？”

沈氏唇瓣颤抖，正要辩驳，就见顾夫人高高扬起下巴，如同开屏的孔雀般，傲慢地睨了沈氏一眼。

“实不相瞒，我们家之寒与苏三姑娘早已两心相许，因为不愿伤明大姑娘的感情才勉强定下婚事！”

“如今他们俩再续前缘，之寒已经同苏家提出了婚约。既然你们不讲理不领情，这门未成的亲，我说退就得退！给大姑娘的赔礼在此，提亲礼顾府也不追回，这总可以了吧？国公府接客礼数不周，告辞！”

沈氏气得不轻，眉头紧紧蹙到了一起，捂着胸口直喘气。

偏偏魏国公府如今势头正盛，认真起来敬国公府的确得罪不起。顾之寒既然已同苏家提亲，这婚事只能这么作废。

沈氏只一想，就气得心口疼。

反倒是明愿听了这话，冷笑一声，对着顾夫人的背影扯着嗓子喊道：“我敬国公府的姑娘自有人娶，用不着你操心！顾家不想娶，我阿姐还不想嫁呢！”

顾夫人刚转过国公府大门就听见这一句，顿时脚下一个踉跄，也没了走时的淡定和得意，只觉得一阵窝火。

她不好折回去同明愿计较，只得对下人恨恨道：“听听那个乡野来的三姑娘说的什么话！”

顾夫人一走，沈氏重重跌坐在梨花木椅里，拿帕子遮着脸，无声落泪。

明飒面上无波无澜，只是在沈氏面前半跪下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母亲，您别气。”

“那也不能任由顾家欺负你和愿儿！”沈氏哭道，“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怎地偏偏婚事总是不顺？我的飒儿啊，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看就是顾家被迷了魂，瞧瞧这办的是什么事……”

明飒静静垂了眼，语气很是柔和：“一个四品官的二公子罢了，女儿还不至于为了他要死要活。如今这件事也算是看出了顾家的真面目，顾二公子不是良人，不嫁反倒是一桩好事。”

沈氏止了哭声，但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顾夫人说话虽让她气得不行，却有那么几分道理。如今敬国公府衰颓，魏国公府一片繁华之势，明飒又是被退过亲的，谁还会来娶明飒呢。

沈氏想到这，不由得抓起明飒的手，满心顾虑。她正要犹豫着说些什么时，一旁的明愿突然站起身。

“阿娘，我不走了。”她神色冷淡，眼里却似乎燃起烈焰，手指慢慢攥紧，格外用力，“阿姐的婚事是我毁的，我负责到底。”

“顾家不是说敬国公府不如魏国公府吗？魏国公府的姑娘嫁去顾家，那我就偏要阿姐嫁的比顾家好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