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想了想,小声对程栖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姑娘比我们那日看到的,好像要漂亮上许多。”
程栖来回看了看,确实觉得这些姑娘似乎比那日脸色更为白净,嘴唇又颇红,妆容十分精致的模样,便点点头。
“云鬓花颜金步摇,大抵便是如此。”费春一面感叹,一面忙着欣赏红粉佳人,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便笑着道:“这可是春和楼一年一度的大场面,姑娘们每年就指着这个日子涨涨身价,自然得使出自己看家本领。”
她以袖掩嘴小声道:“平日里这些姑娘大多挽个单螺、随云髻,至多不过弄个堕马髻,而如今,”她左右来回扫了扫,才接着道,“你们看,竹林前那个穿黄衣的少女头上是飞星逐月髻,那鲤鱼池子边上,正在喂食的粉裙姑娘是惊鹄髻,还有回廊下站着聊天的红纱女子梳的则是朝云近香髻。啧啧啧,我看她们光是梳头便花了一个时辰不止,请梳头师傅肯定也花了不少银子。”
文沛然心道,原来着女子的头发还有这么多讲究,怎么平日你们几人就没有这许多花样。你就甭说了,天天弄个男人模样,闻月也是个男人婆,大约还算林莳像个姑娘家的样子。
费春哪里知道他在心里腹诽了这许多,只是跟着引路小厮,毕恭毕敬将她家老爷带入了与手中木牌对应的座位。
春日宴的坐席和此前完全不同,乃是根据号码次序安排就座。之前文沛然他们来的那次,客人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位置入座,且楼阁有卷帘帷幕,相邻的雅间彼此有隔断,并不会看到其余客人。但是现下那些隔间的卷帘都被撤了下去,各处倒是颇为敞亮,客人们则被安排沿着曲廊依次而坐。
而那院中流动的小溪便在此时派上了用场,以曲水流觞之宴,将茶水、小点、酒菜装在托盘里,顺流漂荡而下,任君挑选。
文沛然看着那院中中心搭起了一座高台,便问道:“那台子是做什么用处的?”
“你看到那些花船没有?”费春伸出手,遥遥一指,文沛然顺着那方向看去,原来在那小溪的上游,有小厮正将一个个小木船放在岸边,每个小船大约小臂长短,上头插着一只鲜花,还有个木牌,不过隔的太远,看不太清写了什么。
“那便是这些姑娘们的名帖花船。一会她们便会按次序上那高台去表演,等轮到某位姑娘时,那写着该女子花名的小船便会顺流而下。”费春又将原先放在桌下角落的一篮子鲜花拿到了台面上,“若是对此女有意,客人们便可将手中的鲜花放入船中,等竞演结束后会公布鲜花数量,而获得鲜花最多的姑娘,便会获得一顶纯金打造的花冠。”
”想不到这鸨母倒是十分慷慨。”文沛然感叹道:”这纯金的花冠,怎么着也有几十两重了吧。”
费春点点头:“她是挺大方,不过与今夜这些姑娘给她挣的钱比起来,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文沛然道:“怎么说?”
费春拿了一只芍药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只觉得芳香怡人:“只因那往那花船掷花便是竞价的意思。这春和楼的姑娘本是卖艺不卖身,唯有看上了对方,才能与之共赴巫山云雨。因此这竞价便是买一次与美人共处一室,打动芳心的机会,这些贵客公子自然会表现得十分大方,为求给佳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青楼里居然有这许多门道。”文沛然此时才觉得有些入了门,他看了眼程栖,见他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过,这样一来,那苏小蛮的赢面,岂不是很大很大?“他想既然苏小蛮此前已赢了春和楼诸女成了花魁娘子,此刻名声正是响亮的时候,许多客人估计是冲着她而来,那掷花的数量,想必也将独占鳌头。
费春却摇了摇头,道:“那倒也未必。这一轮表演,她是不必出来的。除非有人给出的银子,高于那日梁盈的数目。”
她举目远眺,此时虽然已是月上柳梢,园中却依然灯火通明,仿佛白日。一缕清风吹来,绮丽的罗裙徐徐飘动,花枝轻轻摇曳,这园中百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