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姑娘要不要趁此改改主意,换个人来依傍呢?”
苏小蛮愣了一下,那人居然请了那位费掌柜来寻找她,为什么?
喜欢她么?
但是喜欢她什么,喜欢她骗了他,还差点让他蹲了大狱么?
他在想什么啊,她既感到莫名,又有些奇妙,说不清道不明。
但是眼下,回答那人,她却只能有一种答案:“小蛮不过是个俗人,自然是攀附不起程公子那样的人,有梁盈公子这样怜香惜玉的知心人,便刚刚好。”
“如此这般,那在下也确实不好越俎代庖。”那人喝完了茶,也补足了觉,便站起身来,似乎准备告辞离去。
苏小蛮的心自发现这人在屋子里便一直提着,此时终于隐隐要放下来,却见那人回眸,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似是玩笑,又似警示,道:“不过小蛮姑娘,若是你真对程栖无意,那在下便劝你不要再继续骗他,否则恐是两败俱伤。”这才走出门去。
两败俱伤么?她愣了一下,却忽然淡淡一笑,她不是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么?
苏小蛮又坐回了桌前,将刚刚的卸下来的首饰,慢慢收拾进妆奁里,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般,便伸手打开了最下面一层。
那里头摆着一枚玉镯,玉的成色很不错,澄澈碧绿,隐隐有水光流动。
静静看了一会,她不由得取来,戴在手上试了试,当日只是随手拿的,没想到尺寸居然十分合适,衬得皓腕如霜雪,肌肤莹似玉。
但是这终究是骗来的,怎么好带着招摇过市,她笑了笑,又将它取了下来,放到了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
清晨,鸟鸣雀跃。
文沛然睁开眼,只见自己正在一间装修极为华丽的厢房中。
旁边还睡着柳逢舟和程栖。
他们三人正横躺于一张大塌上。
他抚着额头坐起来,觉得有些昏昏沉沉,慢慢回想起了昨夜。
他们三人等了那花魁娘子大半宿,期间也喝了也不知道多少壶茶,后面又换了酒,还吃了许多小菜点心,那花魁也没回来,最终还是决定开间厢房先睡着。
他赶忙推醒旁边两人:“醒醒,醒醒,天亮了。”
“是小蛮姑娘回来了么?”程栖将他的手一把抱住,嘴里嘟嘟囔囔道。
“谁知道她回没回来?”文沛然挑了挑眉,不耐烦地把自己的手拔出来。
柳逢舟还是一副酣睡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昨夜去做了贼。
半个时辰后,这三人终于梳洗妥当,被人领着去见了那位名满温陵的花魁娘子。
但是,这位花魁的规矩是,一次只见一个人。
便只有程栖进了门。
程栖看着眼前完全不一样的“小梁兄弟”,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却没想到苏小蛮粲然一笑,绕着他走了一圈,她身上香气馥郁,丝丝缕缕飘入他的鼻腔,有些熏人欲醉:“公子想要聊些什么?或是想听奴家弹琴?”
程栖看着她,有些讶异,她怎么能如此若无其事,仿佛他们从不认识,他只是个来寻欢的欢场客。
“你为何要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苏小蛮一脸无辜地看着他,忽然眨了眨眼,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哦,是那个镯子。”
她居然并没有装作忘记一切。
谁知,苏小蛮却接着道:“花了你不少钱吧?”她笑眯眯地开始猜,“五百两?一千两?”
程栖不说话。
苏小蛮便点点头,了然道:“那便是一千两了。”
“那你知道在这里见我一面,要花多少银子?”她竖起两个指头,可爱地晃了晃,一字一句地说,“二十金。”
“难道你还没有被我骗够,还想在我身上多浪费些银两?”她从下而上地望着他,像是十分迷惑,又包含着无辜和天真,但是那话里话外却吐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