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连那些看似朴素的小店吃食也被他说得十分吸引人,一点也不显得聒噪烦扰。
这一路两人相谈甚欢,十分投契,不到一会,程栖便俨然将这位小梁公子当作了自己的好兄弟。
听到此处,费春已经有些微微无奈,心道程栖啊,程栖,你这防人之心可真是弱的几乎看不见,你那坐骑岂是一匹普通的马。
那日之所以费春听柳逢舟一提,便对他有印象,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多日在门口等候不走。但是每日在春波绿门外徘徊的,何止十人百人,她又怎会只因为这人等的够久,就让他进门。
而其中更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的马。
那匹玉辔红缨的夜照玉狮。
程栖那马名为玉兰白龙驹,通体雪白,膘肥体健,其性格勇猛无敌,相传三国时潘凤的座骑便是此马。不仅如此,那马身鬃毛在晚上还会发出银白色的光,因此又被称为“夜照玉狮”。
江湖传闻这匹马起先是崆峒掌门送给唐纪文,后来又被唐盟主转送了徒弟做见面礼。
只是看不出程栖这样的性格,居然能驯服此等烈马,倒是有些稀奇。
这些腹诽费春自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在脑中一闪而过,而后她便继续津津有味地听这位纯真少年的受骗上当记。
那边厢梁满与程栖相谈甚欢,还声称要带他去自己相熟的酒馆尝尝当地美食,程栖人生地不熟,觉得此举甚好,便跟着他走。
途中路经一间古玩店门口,梁满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不好意思地对程栖说道:“烦请程兄在此稍后,我娘近日寿辰,我想进去挑件礼物。”
程栖此时对他万分相信,不疑有诈,点点头便答应了下来。
梁满又道:“这伞尚在滴水,请程兄先帮我保管,我一会出来,便请兄台去清和楼吃饭,再尝尝那里的竹叶青,可真是一绝。”
说完便笑眯眯朝程栖息点了点头,迈步进了那古月斋。
这一去便去了一炷香的功夫。
程栖在门口等了又等,等到那细雨停了,天色逐渐放晴,却还是没有见到梁满出来。
他心道,这位梁小兄弟对母亲真是颇有孝心,只是挑东西的时间久了些。他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终于决定进去问问,或者可以帮他一起挑挑。
程栖将赤珑的缰绳拴在店门口的木桩上,摸了摸它的脖子,让它在门口稍等候一会,接着便进了那古玩店。
谁知他刚开口问老板,要找一位进来挑礼物送给娘亲的小公子,那老板便发了怒。
“我说那小子怎么要偏要拿着那九转纹玉镯说要给朋友鉴定一下。“
“他说你这马便是他的,我看那马价值不菲,才让他去了。”
程栖心里莫名惊讶,不知道为何梁小兄弟要说这种谎话,但是此时他人既已经离去,自己也找不到他,便也准备出去牵马离去。
那老板却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你可不能走,他既然是你的朋友,那镯子的价钱便要你来付。”
程栖有苦说不出,他到现在还不相信那位仪表堂堂、温和可亲的小公子居然是个骗子。连忙对老板解释,称两人刚刚才相识,并不知道他私自拿走了古董的事。
老板丢了东西自然不信,认为是他俩定是合伙欺骗自己,不由分说,气呼呼地拽着程栖去了府衙。
公堂上程栖数次解释,却也拿不出证据,正是两方各执一词,分不出个对错来。最后还是他拿出了随身带着的湛青盟的腰牌,又请了名捕司为自己作证,这才免去了一场牢狱之灾。
文沛然听完,便了然道:“这位‘梁公子’十分高明,她恐怕一开始就是打的便是偷古董的主意,见你牵着名驹,衣着质地上乘,便将你当作了幌子,这乃是假道灭虢之术。”
费春却更关心那倒霉的老板,便问道:“那玉镯的事,后面如何了?”
程栖道:“虽然事情说清楚了,但是玉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