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与常人无异,文清辞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忘记谢不逢“伤员”的身份。 “别安慰我了,”文清辞似乎并不吃谢不逢这一套,“来,抬手把外衫脱掉。” “……好。” 谢不逢只得乖乖抬起手臂,任文清辞将已经湿透的外衫,替自己脱下。 他看不到文清辞在做什么,只能感觉到此时文清辞生着一点薄茧的手指,正缓缓地从自己背的伤疤处滑过。 甚至连呼吸……也在不经意间,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谢不逢不由自主地攥紧手心,屏住了呼吸,唯恐一不留神,惊动站在后面的人。 “疼吗?”文清辞的声音闷闷的,“伤口虽然没有裂开,还是有发白。”他说。 谢不逢自然没有感觉,是担心文清辞起疑,他顿了顿,最终还是点小声说:“有一点。” “嗯……还好今晚比较热,衣服别穿了,一回家我找件自己的衣服给你换上,”末了还补充道,“放心,虽然是旧的,都浆洗得很干净。” 文清辞的声音还很难过,似乎仍在自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不逢不由说了一遍:“这是我的问题,和你没有关系。” 文清辞将少年的衣服小心折好,拿在手中,他摇说:“我是个郎中,不能犯这的错。” 语毕,终于抱起一边的木盆,和谢不逢并肩向家走。 溪边的孩童,早已散。 两人的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的脚步声。 月光照在少年浅蜜色的皮肤上,将肌肉的轮廓勾勒得异常清晰。 还在长个的少年,肌肉薄而有力,覆在身上如猎豹一般。 文清辞不小心看了一眼,立刻将视线移开。 过往十几年人生中,谢不逢从未有过安慰人的经验。 他沉默半晌,终于憋出了一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听到这里,丧了一路的文清辞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位姓苏的少侠,时常说话文绉绉的,听上着实有奇怪。 见他笑,谢不逢总算地松了一口。 他看着身边的人,终于忍不住将从方才起,便盘踞在心间的疑惑问了出来:“清辞,你想过成家吗?” 话音落下后,谢不逢突然紧张了起来,并略微忐忑地看向文清辞,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成家?”文清辞顿了一下,慢慢摇说,“没有想过。” 若是兰妃在这里,一定会感到惊奇——自己个对什么事都没有兴趣的儿子,此刻竟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为什么?” “立业成家。我盘医馆、盖小院,还欠着好多钱呢,哪里有时间想成家的事?”文清辞轻轻地叹了一口,有苦恼地说,“医馆的地租了五年,马上要到期了,下次可能会涨租……还有家里盖房子的钱,有一分是从宋公子里借的。” 像天文清辞敲算盘,谢不逢才意识到出门看病需要带钱一。 听到这里他方才明白,文清辞的日子,过得也并不轻松。 “算了,”文清辞笑了起来,“我你说这个做什么?” “你的手并不宽裕。” “对。” “你为不我计较诊金的事?” 文清辞笑了一下说:“出门在外,谁都可能会有难处。生死关,在意么多做什么?”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