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寝食难安。 此次南巡,是由大皇子谢不逢,和二皇子谢观止一道负责的。 在此之前谢观止已经皇帝随便寻了个由头,罚了禁闭。 而今日的刺杀件,便是刻意为谢不逢安排的好戏。 “刺客”来时,皇帝身边的侍卫没有急着救圣驾,反倒是紧紧围在谢不逢的身边,将他看得比九五之尊还要重。 在旁人的眼中,谢不逢这便是意外暴露了自己“拥兵自重”,与狼子野心。 ,朝臣必将痛斥大皇子此行不义、不孝,甚至还可以趁机将“行刺”的黑锅,扣在他的头。 到了那个时候,谢不逢便再也不可能去争夺帝位了,而兰妃母家的势力,也会大大受损。 可谓是一箭双雕。 然而的发展,却和预想的完不同。 谢不逢并没有依靠侍卫,而是凭自己的能力,将刺客引入船舱内部亲手斩杀,一个活都没留。 最如没人般,从舱内走了来。 “也是,若是让陛知道,你并非安然无恙,而是受了重伤,他定然……” 兰妃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和谢不逢都明白。 假如皇帝知道谢不逢受了重伤,定然会改变计划,退而求其次地选择补刀,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这样虽然伤不了苏氏,但却能永绝谢不逢这个患。 此时已是深夜,清辉落在殷川大运河,随着涟漪一道摇晃。 说话,谢不逢忽然站了起来。 兰妃意识问:“殿,你要去哪里?” “去松修府,找人处理伤。” 谢不逢的声音,伴着窗外的水波声一起,传到了兰妃的耳朵里。 找人? 处理伤倒不难,可是松修府的有人能替谢不逢解了伤的毒吗? * 暮春是松修府一年中最好的时节。 天气不燥不冷,处处都是鲜花。 城南一座小院里,栽满了蔷薇。 微风一吹,花香遍街。 “笃笃笃……” 深夜,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不片刻,便吵醒了院内一向浅眠的人。 “谁?” 院外无人回答,只有敲门声仍在继续。 这么晚了会是谁? 心里虽有一些疑惑,但想到之前也曾有得了急病,痛到连话也说不来的病患深夜到访,文清辞还是立刻披外衫,挑着灯笼走了去。 他没有犹豫,直接将院门打了开来。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文清辞意识向退了半步。 他顿了一方才看到:一个穿着黑衣,浑身是血的年,正依在墙边看向自己。 年的眼睛,是冰冷的浅琥珀色。 他像一只潜伏在深夜的野兽,眸中透着刺骨的寒意。 “快先进来,”来不及多想,文清辞立刻扶住年,“伤在何处,能站稳吗?” 对方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回答道:“能站稳,伤在背。” 文清辞借着月光看到:年的脸,几乎没有半点血色,显然伤的不轻。 而在同一时,谢不逢也在观察眼前的人。 来人鼻梁细直,唇瓣是蔷薇一般的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