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山萸涧,是文清辞心上的一道伤疤。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提主动提起这件事。 或许是今日的秋雨,将过往的绪勾出来。 或许是身边的人掌心过分温暖。 文清辞忽然忍不住放任自己,陷入那段美到能将现在的他烫伤的忆中去。 “……山萸涧背靠着迩砚山,大部分人种植药材生,不过我有些不太一样。” 谢不逢缓缓握紧文清辞的手。 秋雨中,月白色的身影,显得格单薄。 文清辞笑着忆道:“我们是从别处迁入山萸涧的,里没有多少田地,因此大部分时间,都要上山采药。我从很小很的时候,就与父亲一道,在迩砚山中行走。父亲带我寻找草药,再教我将它们绘入册中。这一切都做完后,才将它们摘下。” 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左手,一点一点从画上拂过。 动无比温柔。 松修府虽富庶,但文清辞的却并不富裕。 可是每一上山,父亲都不着急采药,而是将大部分的精放在教他辨识药草上。 那场水疫到来之前,文清辞从未体会过世上的残酷。 山萸涧中,日出而日落而息,就如书里的桃花源一般…… 末,文清辞忽然轻轻地叹一口气,他有些遗憾地说:“可惜我那时年岁太小,无立碑。现在想要祭拜,也不知该去何处。” 那双墨黑的眼瞳中,有着化不开的淡淡哀伤。 谢不逢的所有感情,几乎都来源于文清辞。 从小一个人生活在皇陵的他,对亲情的感知也是迟钝的。 但他却能借文清辞的眼睛,读懂这一切。 谢不逢将文清辞拥入怀中,于他的耳畔低喃:“……我与爱卿一道山萸涧,找到坟茔,祭拜他们不?” 秋雨带来的渗骨寒意,瞬间被驱散个一干二净。 文清辞赶忙摇头答道:“不必如此,这实在太过兴师动众。” 这几天文清辞已从旁人的口中得知,谢不逢去年花费大量时间寻找到宋君然人的墓地所在,并将那周围修整一新。 他下意识以,谢不逢也要派人去山萸涧。 彼时的小村,只剩下自己一个活口,要想找到坟茔所在,实在太过困难。 “不会,”谢不逢轻轻拍拍文清辞的后背,他摇头说,“就朕与爱卿两人。” “……两人。” 文清辞的呼吸一滞。 只有自己与谢不逢两人,去见爹娘吗? 谢不逢的话已经说到这里,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该明白他的意。 “朕想要见见他们,”说到这里,谢不逢的声音里,竟带上几分小心与紧张,“并非是以皇帝的身份。”他在文清辞的耳边暧.昧的暗示。 谢不逢的心脏,扑通扑通地重重跳动起来。 他身九五之尊,拥有世上最珍贵的身份。 但是在他眼中,这一切却都比不上另一个身份来得诱.惑与重要。 他与文清辞同榻而眠、同床共枕,甚至只差最后一步…… 但谢不逢要的,并不只有这些。 权倾天下的九五之尊,轻轻咬咬文清辞的耳垂,在他的耳边低喃:“所以爱卿,打算何日朕一个分?” 他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语气乍一听还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