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然连脉都不诊了,转身就从药箱里取出药膏涂抹在了文清辞的手臂上。 他的动格外快,涂完药膏之后,还用纱布仔仔细细将文清辞的手臂缠了起,压根不对方半点反应的时间。 为了遮掩心虚,宋君然还不忘将师弟数落了几句:“看,一直不好好涂药膏,伤口处的皮肤本就更加脆弱,经不起折腾的。解决了这件事,回谷之后,一定要谨遵医嘱!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文清辞连连点头。 担心宋君然唠叨下,他立刻将话题转回疠疾,和师兄聊起了正事,将刚才的话题暂扔到一边。 宋君然离后,独一人待在房间内的文清辞缓缓蹲下了身。 ——石质的青砖上,满瓷碗的碎片。 甚至还有洒落的白粥。 文清辞伸手将瓷片捡起。 沉默片刻后,缓缓将缠在手臂上的纱布解了。 皮肤上的痕迹原本也不算深,谷内特制的疤药涂抹上过没多久,它就淡得肉眼难以察觉。 一时间文清辞竟也难以通过记忆中已经逐渐变淡的画面判断,己手臂究竟不单纯地起了红疹。 文清辞低头看满地的碎瓷。 催眠时的文清辞,只有上辈子的模糊记忆。 有几分单纯懵懂。 但在,随着记忆的恢复。 二十年经历过的人情世故,也变得清晰了起。 文清辞不觉得己还像之前那么好糊弄。 师兄方才说了谎……他绝对与谢不逢起了不小的矛盾。 可他为么要这样做? 文清辞不由好奇地抓心挠肺。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文清辞便独走出官署,躺满了人的空地而。 药已分发下许多时,但迟迟不起效果。 空地上的百姓,已经对京城的太医还有文清辞与宋君然生出了怀疑。 更不说昨日的焚尸,于心理上他们造成了极的打击。 看到文清辞的那一刻,空地上一片寂静。 但他却并没有受到这里的气氛影响。 文清辞径直走到木板床前,替一个昏睡着的的病患诊脉。 察觉到有人,病患费力睁眼睛文清辞看。 昏沉多日的他,或许并不清楚昨天发生的事。 此时看文清辞的目光,祈求与信任。 “救…救救我……” 帷帽下,文清辞咬紧了唇。 他的心情无比紧张。 再试一次…… 尽力再试一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己学医二十余载,为的就这一刻。 文清辞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 此时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指尖下轻轻跳动的脉搏。 脉象沉细、迟缓…… 手腕下的跳动,在一瞬间激活了文清辞的记忆。 和前几日不同,此时不限于他脑海的并不再《杏林解厄》的记载,而一段段记忆。 文清辞的思路,在骤然间变得清晰了起。 短短几秒过后,他的心底便再无慌乱与焦急。 无数药草的名字,从他脑海深处涌了出。 他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