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惧意。 一时间,大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好。” ——好? 乎意料的是,谢不逢非但没有生气,甚至在沉默半晌后,说了今日来到这里的第一字。 小孩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孚尹立刻开心了起来,连困意也随之消失:“谢谢哥哥!孚尹知道你会答应~” 说完这番话,她竟还抓着年的手轻轻地晃了几下。 谢孚尹不但不怕谢不逢,甚至一副对他非常熟悉的子。 若是放在往常,谢不逢不会理会一小孩对自己的看法。 ……但是刚刚,她却提起了“文先生”。 年在庆功宴上时,曾因此而起疑,彼时他便想问谢孚尹,文清辞是不是在她面前,说自己什么,但却未能找到机会。 直至此时,谢不逢的心中,忽然生了一种莫名的期待与紧张,年忍不住问:“你不怕我?” “不怕!”谢孚尹一脸认真地摇了摇头,“文先生告诉孚尹,哥哥是很好很好的,也是好哥哥。嗯……还是我们卫朝的英雄!” 谢孚尹早将这番话,深深地刻入了脑海。 谢不逢一问,她便有板有眼地说了来。 原来自己在他的眼里,是一……很好的,是英雄。 一杯热茶在这时候被送到谢不逢的手边,热气氤氲,逼得鼻尖发酸。 年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茶捧在手中,他狂躁而不安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宁静了下来。 痛苦与喜悦,在谢不逢的心脏里交缠。 像是细如牛毛的银针,轻轻地扎在了那里。 年与他那道貌岸然的父亲不一。 谢不逢来都不屑于做一好,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被如此评价,而生限的欢欣。 甚至在某瞬间,第一次压倒了痛苦与悲伤。 年身上的戾气弱了许多。 他缓缓俯下身,如当年一,轻轻地谢孚尹将抱在了怀里。 “文先生还说什么吗?”他问。 “嗯……”小姑娘想了想,双眸突然一亮,“文先生还说,‘公主殿下要记得,大殿下也很爱您。’” 兰妃也不知道,文清辞竟然曾给谢孚尹说这一番话。 刹那之间,连她也愣在了这里,眼圈刷的一下泛起了红。 兰妃的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了南巡路上的场景: 那日,文清辞不知道给谢不逢说了什么,年犹豫片刻,缓缓向自己走来,接着张开双臂将谢孚尹抱在了怀中。 恍惚之间,她似乎又嗅到了那日登诚府满是草木清香的暖风。 一滴清泪自兰妃的眼角坠了下来,她慌忙低头,遮掩自己的失态。 ……稚嫩的童音在刻意模仿文清辞温柔的语调,谢不逢仿佛借着这句话,借着谢孚尹的眼睛,看到了彼时的文清辞。 他告诉谢孚尹,自己爱她。 谢孚尹将这句话,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给了自己超乎寻常的信任。 “怜取眼前。” 还有后颤抖着指向兰妃和谢孚尹的那只手…… 这是谢不逢能借文清辞眼睛,看到的后一点风景。 谢不逢终于慢慢摆脱疯狂,平静了下来。 像一抹游魂,寻到了暂居的躯壳。 …… 当日谋反的恒新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