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隔着老远,众人都从他止不住地颤抖,与破碎压抑的尖叫中,会出他身上的恐惧与痛。 谢不逢并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哪怕直接说暴君也所谓,他的心狠手辣,在众人眼中远超于他父皇。 『谢不逢你,你不得好!!!』 『……哈哈哈等了,定然第一时来索命。』 此时那恒新卫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在心底里一遍一遍地咒骂谢不逢。 可他没有想到。 自己刚在心底里骂完一句,谢不逢笑着压低了声音在耳边将他的话重复一遍。 下一秒,那个恒新卫一动不动地愣在了里。 『不,不可,他怎么可听到心里想什么?』恒新卫心底满是恐惧。 “朕何不听到?” 人心脆弱到了极点时,只将希望寄托于虚假的鬼神。 谢不逢瞧不起样的人。 但他也最擅长利用样的人心中的弱点。 少年的声音沙哑至极,他轻笑了一声,将冰冷的刀刃抵在对方的伤口上说:“你们不都将朕叫做‘妖’吗?既是妖,听到你心中所想,又有何奇怪?” 那名恒新卫瞪圆了眼睛,恐惧感袭来,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竟然连咒骂也停了下来。 不可…… ……怎么可? 谢不逢笑着抬手,将剩下的酒倒了下去。 “啊——” 伴随着痛苦,谢不逢笑着在他耳边警告道:“在朕手上的孤魂野鬼,北地不有多少万个。就算你们一起来,朕也只会让你们魂飞魄散。” 语毕轻轻地在指尖旋了旋刀,将它落在了眼前人的皮肉上。 疯狂。 一刻谢不逢的身上,只剩下“疯狂”两个字。 …… 行刑直至清晨方结束。 一日,痛苦的尖叫声传出刑部大牢,就连周围的百姓也听到了一二。 浑身血气的谢不逢,也不自己是如何回到的太殊宫中。 刑部大牢内宛如地狱的场景,他远远抛于脑后。 谢不逢的心中,只剩下一句话不断徘徊。 ——文清辞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在幽禁中度过的。 只有谢孚尹,同他说过话。 浓重的悲伤与孤独感,像一只形的大手紧,攥着谢不逢的心脏。 疯狂的念头,如暴雪一般坠落于他心中。 谢不逢努力尝试着平静下来。 文清辞走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又一次浮现于少年的耳边……怜取眼前人。 母妃,还有谢孚尹。 是啊……自己去北地后,兰妃也曾帮过自己。 雍都又下起了雪,不过一会,染白了谢不逢的黑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漫长的宫道上,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再一遍遍回荡。 恍惚间,少年意识到,从此再没有人会从前一样,帮自己撑伞与自己并肩回到太医署那间小小的卧房了。 谢不逢在竭尽所,尝试着压抑心底里的疯狂。 他文清辞句话支撑着,在个清晨带着一身血气,出现在了蕙心宫门前。 是他的最后一丝理智。 也是他寻到的,文清辞留下的最后一份温暖…… 混沌间,他也不明白自己来里具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