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然而现在,幽禁时光或或少地抹去他身上的尖锐之气。 知道北地有么危险,而仗又有么难打的谢观止,沉默半晌却只说出一句:“……文清辞果然这世上最解他的人。” 继而无可避免地想那一自己在运河上看到的场景。 沉默一会,他说:“好,我们走吧。” 彼时迫不及待离开光成寺的谢观止并没有注意到。 自己提的“文清辞”这三个字时,周围人的脸色全都变得古怪来。 “陛下说您已成年,如果您想的话,也可以回望泉苑居住。” 所谓的“望泉苑”,就从前的京兆尹府——谢观止外祖父家。 望泉苑内部极尽奢华,京兆尹被抄家流放之后,就被谢钊临收回去。 谢观止没有想到谢不逢居然这么方,直接将望泉苑给自己。 且听他的意思……新帝似乎完全不打算限制自己的自由。 不过想想也,谢不逢肯定不屑做那些他们的“好父皇”才会做的事。 “好,”他也不和谢不逢客气,“那就直接去望泉苑吧。” “,殿下。” 谢观止被幽禁在这里,他虽然不知道雍都生什么,光成寺周围的事,却怎么都能传到他的耳边。 走出寺门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忍不住想自己被幽禁在此处时的唯一访客文清辞。 后来谢观止听说,那天文清辞并没有在这里待长时间。 有人找来他说一个消息,接着他便急匆匆地离开光成寺,甚至连回头给兰妃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被幽禁的谢观止平时也没有什么事要做,因此他只要一闲下来,便会想这件事。 等回太殊宫,一定要找到文清辞,好好问个清楚——谢观止默默想到。 …… 从光成寺回太殊宫,好经过运河点。 路过那里的时候,谢观止听到马车外有些吵闹。 他忍不住掀开车帘,朝外面看过去。 原空旷的河面被一艘巨船塞满。 码头边几乎没有什么围观的百姓,只有一些太监和宫女,带着一堆东西上上下下,看上去忙碌极。 “……龙舫怎么会在这里?”谢观止不由皱眉,“谢不逢也要南巡吗?” 他怎么不觉得自己这位皇兄有如此的闲情逸致。 驾车的人听到他的问题,手不由一僵。 不等他想好如何回答这位皇子的问题,谢观止便自己现异常。 谢观止看到,龙舫上挂满长长的白绸。 此时随着风一,在河面上摇曳。 巨的“奠”字,静静地挂在船头。 黑白间、沉重至极,将那船头都压着向下沉去。 不祥的预,瞬间从他心中生出来。 “雍都有人死吗?”谢观止的声音忽然变哑。 他一时间想不明白,究竟谁配享有如此规格的丧仪。 “……”驾车的人终回他的话,“文太医,他去世。” 像不信记忆里的那个人也会死亡一般,谢观止立刻提高音量,手也紧紧地攥住窗框:“你说文清辞?” “回殿下,文太医。” 谢观止的心,在这一刹那从深渊坠下来。 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