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谢不逢, 仿佛回到了第一次战场的那天。 谢不逢的嘴角始终噙着笑。 攥着药玉,单手翻身马,将什么战术还有阵法全都抛到了一边, 只在杀意的支配下, 和着恐惧与惊叫,向北狄军士之中杀去。 长风吹得黑发狂舞, 血液从伤口飞溅而出。 惊叫、怒吼。 一切的一切,都沦为了谢不逢的陪衬。 一把重剑势不可挡。 此刻少年的眼里,只剩下了杀戮,还有紧攥在手中的那串药玉。 战场的血腥味太重。 恍惚间竟掩住了药玉的淡淡苦香, 除了愤怒外,谢不逢的心竟没来由的难……与失落了起来。 今年的第一仗打得格外艰难,直到刀折矢尽双方才收兵回营。 北狄伤惨重,卫朝的伤亡也不能算轻。 戈壁的积雪,被滚烫的鲜血浇化。 蛇而的溪流,也变了颜色。 望着堆积成山的尸骨。 险胜一场的卫朝士兵,没有任何庆贺的意思。 肩的盔甲, 在瞬间沉重了起来了, 压得人难以动弹。 不知道是战场太寂静,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一种名为“不安”的感觉,就像野火一蔓延在戈壁滩蔓延了开来。 硝烟还没有散尽。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声响:“将军——” 鲜血在不知不自觉中浸湿谢不逢大半身躯,少年却对此毫无察觉。 直到战争结束,终于缓缓失去了意识。 直到从战马摔下来的那一刻,仍紧攥着药玉。 晴蓝色的碎玉刺破少年掌心,深深嵌了进去。 * 谢不逢被送到了最近的长原镇中。 此时正值清晨, 军士们的动静大,不消半个午, 消息便传遍了这座不大的边塞小城。 城郊医馆里,身着青衣的郎中带着一堆东西,自告奋勇要来给将军献药。 刚走到门口,就被拦了回来。 一脸失落回医馆没多久,那人便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偷偷离城骑快马向南而去。 此的目的正是雍都。 与被冻结在冬日的边塞不同,清前后,雍都细雨绵绵。 银针般的雨滴,砸落伞,发出一阵阵轻响。 文清辞撑伞的左手忽然重重一摇。 下一秒,由空心竹节支撑起来的轻伞,就这毫无预兆从手中落了下来。 雾一般的雨滴,坠在了文清辞的身。 “……文先生,您怎么了?”走在身边的小太监,立刻将自己的伞撑了去。 文清辞缓缓俯身,将伞从捡起,笑着向身边的人摇了摇头:“无妨。” “哦,哦……的,”小太监忙将视线移开,装作什么没有看到带着文清辞向山走,“再几个台阶就到了,兰妃娘娘就在寺里等您。” “。” 小太监不敢回头多看一眼,因此并没有看到文清辞紧蹙的眉,被换到右手的雨伞,与垂在身边轻轻抖动的左手。 ——就在刚刚,文清辞的手臂忽然抽痛起来,连带着心脏都是一悸。 最近两天这的症状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 话间两人终于走到了皇寺的门口。 “光成寺”三个大字,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