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侍郎葛德湫,葛大人。”禹冠林笑着提醒道。 文清辞脚步一顿,转身向来人行礼:“见过葛大人。” “哈哈哈,文大人快别这么客气。早就听闻您大名,没想今日终于有缘见面。”葛德湫快步走了上来,顺带着极其熟稔地拍了拍文清辞的肩膀。 文清辞有些小洁癖,不喜欢旁人轻易碰触自己。 他下意识将肩膀向后移了一下。 这一点细微的动作,葛德湫并没有注意到,但全都落在了不远处的谢不逢眼里。 少年脚步一顿,站在原地朝这里看了过来。 “文先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葛德湫继续感慨着,“今日一见,才知您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这眉间朱砂更是长得更是绝妙啊,一看便颇有佛缘。” 这人在恭维自己。 文清辞只能硬着头皮道:“您谬赞了。” “诶,哪有哪有!”葛德湫摆手说,“实不相瞒,我今日找文先生,也是有一事相求。” 文清辞略为疑惑地朝他看去。 ……中书侍郎有事求自己一个太医? “这不,正巧家人近来身体有些不适……今天有幸在翊山遇到文先生,便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到寒舍坐坐?” 葛德湫满面红光,哪里像是家人生病了的样子? 显然他是在以此为名,和自己套近乎。 文清辞虽然一直待在太医署里,但是他的大名早就传遍了整个雍都。 往日见不到面也就罢了,今天好不容易遇见一次,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来认识他这个“皇帝的亲信”。 文清辞正想编一个理由拒绝葛德湫,可对方却像猜出了他的想法似的转身向禹冠林看去,并半开玩笑地说:“院令大人,怎么不引荐引荐?” “葛大人可真是抬举我了,”禹冠林忙上前行了个礼,他抚着胡须笑道,“我自然也想引荐,但眼下无论是陛下那里,还是兰妃娘娘的身边,都是不能缺人的。再是神医,也分身乏术啊!”听这语气,禹冠林和葛德湫应该是老朋友了。 葛德湫捻佛珠的那只手一顿。 太医既能频繁出入皇宫,又常与皇帝、嫔妃们打交道,是极其特殊的存在。 以请太医回府看病为名,与他们拉近关系,早就是雍城达官贵族们默认的社交手段。 甚至禹冠林自己,都没有少借机收礼,或者帮人“牵线搭桥”。 所以他今日怎么替文清辞推脱起来了? “……的确的确,”禹冠林将皇帝拉了出来,葛德湫只好将疑惑暂时埋在心中,“既然如此,那便等文太医忙完这一阵再说吧。”说着,又习惯性地拍了拍文清辞的肩。 被拒绝后,葛德湫仍不愿意走,继续站在这里和文清辞寒暄。 不远处的谢不逢,紧紧地蹙起了眉。 葛德湫搭在文清辞肩上的那只手,在他看来简直碍眼至极。 谢不逢的视线,忽然转向一边—— 翊山脚下站得最难受的人,当属伤还未愈的三皇子谢引商了。 钟声一响,他便想找个地方趴着歇歇。 但奈何他受伤太重,稍微一动浑身都痛,只能在太监的搀扶下慢慢地向前挪动。 注意到谢不逢的目光,三皇子忍不住咬牙在心中道:『看什么看?下一个就是你!』 『本宫能有今日,全都是你害的,总有一天,你会加倍偿还——』 偿还? 闻言,少年不屑地笑了一下。 谢不逢的视线,缓缓落在了三皇子的腿上。 他的腿有些跛。 板子虽然是打在臀背上的,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