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少年的声音略带疑惑。 ……未来大boss谢不逢,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文清辞的心情骤然紧张起来。 “不必,”他将目光收了回来,把其余药丸装入锦盒,顿了顿轻笑道,“我只是有些羡慕殿下罢了。” 羡慕? 文清辞为什么要这样说。 暮色渐沉,四周冰冷的石壁与冰凌,将温度拉得愈发低。 文清辞轻咳两声,拢了拢衣襟,漫不经心地说:“殿下好像从来都不好奇这些药的副作用。” 试药与诊脉结束后,谢不逢都是直接走人,从来都不关心结果。 “好奇的话,就不会有副作用了吗?”少年的语气是淡淡的不屑。 文清辞笑着仰头,看向墨蓝的天空。 末了又轻轻摇头说:“芙旋花丹没有毒,可若是过量使用,便会产生依赖性,甚至于抗药性。在极端情况下,一颗已经无法达到镇痛的作用,三五颗、甚至于十余颗才能起效。” “殿下,您不觉得这很有趣吗?”语毕,文清辞终于将视线,落回了谢不逢的身上。 月亮不知何时升起,遥挂于枝头。 过分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月光,那双眼瞳依旧漆黑,如无底的深渊一般平静。 可是谢不逢却从这样的目光中,感受出了那种几近病态的痴迷…… 不等谢不逢回答,文清辞自己便给出了答案:“药量的积累,还有‘质’的变化,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着属于自己的规律。” 一开始文清辞只是想糊弄一下谢不逢,可说着说着,他也不禁真情实感了起来。 心脏的跳动,随之快了几拍。 “咳咳……虽然都说‘医病不医命’,可若世上真有‘天命’有神佛存在,那或许唯有从医,才能正面与其相争。”文清辞的语气温柔,如月光缓缓化开。 但是少年却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几分平日不可见的疯狂与狂傲。 这世上,或许只有文清辞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谢不逢的视线,如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般,牢牢地锁在了文清辞的身上。 说话间,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便是众人的欢呼声。 ——他们终于清出了一条通道,今晚不用住在这个鬼地方了! 文清辞不由松了一口气,“走吧殿下,可以回雍都了。”说完他便提起药箱,想要离开这儿。 “等等——”谢不逢忽然将文清辞拦住,“你方才说的羡慕,是什么意思?”他蹙眉问。 谢不逢本就比文清辞高了一点,此时又站在河道上游,将月光挡在了背后。 冰凌反射出的冷光映入谢不逢眸底,琥珀色眼眸中,竟然多了几分碧意。 刹那间,文清辞成了被他困在河谷的猎物。 “殿下还记得吗,我是个药人,”文清辞向后退了小半步,他看着远方的冰凌说,“这世上的药,对药人而言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原主留下的笔记、书册很多,文清辞此前一直没有细看有关药人的部分。 因此这件事,他也是前两天才发现的。 怪得不自己穿来后试着吃药调养身体,却没什么效果! 想到这里,文清辞不禁有些后怕。 自己只算“半个药人”,药物不起效还好,要是在体内产生什么化学反应,起了反效那才要命。 “因而在我看来,体会不到这种变化,是件遗憾的事。” 说完这句话,文清辞朝谢不逢淡淡地笑了一下,终于带着药箱,缓步离开了河道。 谢不逢的心,骤然一空。